“行宫有没有叫莉斯的人。”
马屁拍马腿上的侍从眼睛一亮,来活了!
“不知您问的是哪个里斯?”侍从口沫横飞,“行宫有园艺师里斯,男仆长李斯,牵马的肥汉子立斯。”
男人翠玉般的眼瞳一暗。
“都不是。那个莉斯娇气又黏人,肌肤白的像牛奶,一头黑发又密又长,每天都缠着我要睡同一张大床,睡醒就撒娇让我帮他梳头发。”
“但是三个月后他就跑了,临走还狠狠踩我一脚,骂我为什么不和他分享那份他期待很久的布丁。”
“你们说,这样恃宠而骄的莉斯——”
“——我该怎么罚他?”
巴洛克和鱼尾裙
莉斯被抓去换了一套裙子。
仆人层的地道黑沉压抑,微弱而即将熄灭的油灯只能照亮不到一英尺的距离。
莉斯缓慢走过一扇又一扇闭合的木门,在充满霉菌和尘土的气味中,一双粗黑大掌突然扼上他的脖颈!
“嗯啊……!”莉斯下颌昂起,惊慌失措,双手徒劳地拽上紧箍自己的恶掌。
那对脏污的厚掌很臭,类似于下水道发酵的糜烂腥臭,霎时刺入莉斯的鼻腔。
“别动。”低哑肥腻的男声威胁莉斯,“找了你半天,原来你这只小老鼠在这到处溜达。新来的伯爵指明要见你,赶紧给我滚去洗澡。”
粗糙的手掌骤然缩紧,一股大力袭来,逼得莉斯再次机械性地抬起下颌。
“嗬嗯、唔呜……”他瘦骨伶仃的手臂垂下了,不再挣扎。
桎梏太深,仅有的氧气耗尽后,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莉斯的脸颊变得潮红,一滴小小的泪珠划过眼尾,很快隐没于鬓边黑发。
中年男人在审视莉斯,像把玩一件货架的商品,将莉斯翻来覆去:“长的倒是不错。”
油灯骨碌碌地歪倒,昏幽的黄光照亮莉斯无瑕的侧脸,这张年轻的脸美丽又圣洁,如同下等商铺里永远不会出现的天使瓷像。
可惜是脏兮兮的,衣衫褴褛的瓷像。
触手可得,人人染指。
“伯爵不会喜欢一只肮脏的老鼠。”
“小莉斯,你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,不会让伯爵失望的,是吗?”
莉斯没有回答的机会。
他近乎是被人硬拖一整层楼,无数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解下他陈旧的衣衫,他那唯一一套还算完整的衣裤被塞进灶膛,化作火焰加热洗澡水,咕噜咕噜的燃料。
而莉斯本人在浴桶里,在厨娘粗暴的力度下,洗了此生最干净的澡。
他不自在地环抱自己,怯怯看向一条橘红色的大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