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眠让何氏坐在暖阁的榻上,又亲自给她倒了茶。
何氏拉过她的手细瞧,口中说着:
“怎么又瘦了?”
林眠笑着说:“就姨母觉得我瘦了,回青州后我吃的多,明明胖了不少!”
何氏见她腕上空空的,便问:
“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那个镯子?”
林眠撒娇道:
“姨母送的舍不得戴,我收起来了!”
何氏一听又要从腕上往下捋,林眠见状忙拦道:
“姨母莫要在眠眠身上这般费心了,我和厉世子已无可能。”
何氏还是把镯子撸下来套进她的手腕,边戴边问:
“他惹你不开心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那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,你别替他藏着,告诉我,我替你收拾他!”
何氏想起自已儿子这次回来确实有些怪怪的,这孩子平日倒也孝顺,可也不至于走了这么几日,见到她还哭了!
弄得跟生死离别后再相见似的!
林眠摇头道:
“世子他哪里做的都很好,只是不适合我,还望姨母能明白。”
何氏拍着她的手说:
“不管了,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已解决,不管你跟舟儿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,我这个姨母你总不会不认吧?”
“我今个儿来可不是当说客的,我就是许久没见你,想了!可你没和舟儿一起回去,我便只好来了!”
林眠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过几日过去看您!”
何氏笑道:
“这才对,别让姨母整日盼着!”
说完她起身吩咐跟来的婆子往里搬东西。
林眠看见有吃的、穿的,甚至连新年的压岁钱都提前给她备下了。
“眠眠,你在这没有亲人,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姨母,你要记着,只要有姨母在,没人敢欺负你!”
小年一过,汴京城内便越发热闹,家家户户都开始挂灯笼,护城河旁那条主街更是灯火连城一片,处处充满了喜庆。
与外边的热闹相比,一品大将军府总是那么冷冷清清。
自十九年前自已的独女死后,这座府宅的门前便再也没挂过红灯笼。
顾老将军今年五十有六,年轻时为北齐立过不少功劳,如今朝中武将一半都曾是他带出来的,所以声望极高。
只可惜他膝下一子生来便早夭,唯一的女儿长到十八岁也不明不白的死了。
近日天气不好,他早年行军打仗时受过伤的腿又开始疼,大夫刚刚给他扎过针灸,此时正在暖阁内坐着。
屋内熏着安神的香,顾老夫人和何氏进去时他正昏昏欲睡。
何氏给他请安道:
“瑾儿给世伯问安,世伯近来身子可好?”
顾老将军见来的是何氏,笑道:
“瑾儿来了,快坐吧!”
这么多年顾老将军和顾老夫人早把何氏当成自已女儿,见到她,也能慰藉一下自已那颗痛失爱女的心。
何氏见这二老越近年关心情越不好,便想让他们开心开心。
于是她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