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舱室内很黑,只有几盏小夜灯微弱的灯光。
眼睛稍微适应后,秦溢堂才看见角落里的虫。
他缩在墙角,似乎因为前一阵的挣扎而精疲力竭。
舱室里有淡淡的血腥味,浓烈到极致的栀子花味也遮盖不了。
秦溢堂心脏像是被浸泡在酸缸里,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和酸胀感。
怕惊扰对方,他在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,轻声道:“艾尔?”
雌虫的手臂微微晃了晃,似是回应。
这么近的距离,秦溢堂将雌虫的现状看得一清二楚。
军装制服已经变成了破烂,露出下方血淋淋的伤口和抓痕,手腕处更是惨不忍睹,皮肉在手铐下磨得一片血肉模糊。
秦溢堂试探性地放出精神力。
在脑海里,艾尔精神力是一大团明亮的月光,暴动的精神海在这轮月亮上留下黑色的裂缝,将月光染得不详极了。
此刻,缝隙不断增大,月亮正在不断扩张。像走到尽头的恒星,膨胀成星后生爆炸,只能留下一小团内部核心。
秦溢堂的精神丝悄悄靠近这轮月亮,让对方熟悉自己的气息。而后迅爬满整个月亮,在雌虫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细网。
怕效果不好,秦溢堂又往前走了一步,和雌虫堪堪不到一臂距离。
就在这时,雌虫毫无预兆地朝他扑了过来,将秦溢堂扑倒在地。
他跪坐在秦溢堂身上,带着利爪的手擒住他手腕,断绝了猎物所有的挣扎,冰冷的兽瞳晦暗不明,似乎在思索从哪里下口为好。
断裂的铁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秦溢堂声线颤抖:“艾尔?”
他的一身好力气在这时候似乎也没失效,只要他想,他便能将雌虫掀下去。
但秦溢堂感觉到了一滴温热落在脸上。
是血。
反抗会加重艾尔伤势的吧,秦溢堂想着。
“艾尔,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?”
雌虫没有回答,他在秦溢堂身上摸索着,找出那管镇定剂,丢到了舱室的另一边。
脖颈的血管最为芬芳。艾德里安低下头,锋利的犬齿抵在颈部大动脉处,咬破这里,猎物不会再有挣扎的机会。
“艾尔……”
临到下口,艾德里安竟是有些舍不得了。
他伸出舌尖,轻轻舔了口。
要不先养着吧。
秦溢堂:“!”
救命!这波艾尔太犯规了!
秦溢堂低头,看到了雌虫的后脑勺,那张绮丽的脸带着薄汗,在他脖颈处像小兽般又舔又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