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念愣了一下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她记得昨天离开制衣厂前，明明把设计图纸放在了抽屉里，怎么现在不见了？
身后，周正雄皱了皱眉，催促道：“怎么了？快拿出来给我们钟团长瞧瞧呀。”
江念眼底闪过一丝迟疑，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紧接着，耳边响起另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。
“怎么？该不会是还没准备好吧？”
张明生突然走出来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此话一出，周正雄的神色立即沉了下来。
这人家钟团长都到了，如果他们拿不出设计稿，不光是这单生意要凉，还会关系到制衣厂的名声。
“江念，图纸呢？”
周正雄的笑容已经消失了，严肃地质问道。
江念抿了抿唇，刚要说话，张明生已经站出来，抢先一步道。
“厂长，江经理估计是拿不出图纸了，还好我有准备，要不先让钟团长看一下？”
张明生走到周正雄的面前，脸上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。
周正雄愣了一下，狐疑道：“你不是管人事的吗？怎么还会设计衣服？”
张明生挠了挠头，“自个琢磨了一下。”
周正雄皱眉，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，只好示意他把设计图拿出来。
下一秒。
江念就看见张明生拿出一张眼熟的图纸，就是她昨天放在抽屉里的设计稿。
难怪！
想到这几天，她在公司里遇到的异常，突然都有了解释。
“你……”
江念气极，张了张嘴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。
张明生抬头，得意地看向她，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挑衅。
“江同志，你对我的作品有什么高见吗？”
这年代，摄像头还没有普及，所以他才有恃无恐，根本不怕江念说出来。
同时，周正雄也看见了那一份表演服的设计初稿，军绿色的正装中规中矩，没有什么大差错。
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，赞赏地看了一眼张明生。
本来以为是个关系户，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挺靠谱，反而是他看好的江念……
周正雄眼底闪过失望，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，他客客气气地把图纸递给身旁人。
“钟团长，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，没问题的话，我们就可以开始制作成衣了。”
钟黎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，眉头微微皱起，没有说话。
一时间，气氛突然变得凝固。
张明生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，沉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这个设计不符合钟团长的预期吗？”
周正雄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“不好意思，时间还是太赶了，请团长再给我们两天，保证一定交出满意的答卷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钟黎摇了摇头，叹气道：“这设计还行，只是我不大喜欢，原本听说你们制衣厂出了很多新款式的衣服，我才特地跑一趟，没想到……”
她虽然说得很委婉，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失望。
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单子，居然就要凉了？
周正雄瞬间慌了，开口苦苦地挽留着钟黎。
“你再给我一天时间，我保证……”
钟黎再次摇头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，已经不准备继续在制衣厂里待下去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，原本叽叽喳喳的女工们也不敢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