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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岁的儿子安安过生日,吹熄蜡烛后天真无邪许愿:
“爸爸,程禾穗又土又丑,我想要周阿姨当我的妈妈。”
季宴礼没有维护我,相反,他还笑着祝安安愿望成真。
那天,我深夜开车离开别墅,保安语气恭敬地问我:
“太太又去给先生和小少爷买胃药啊,什么时候回来?”
我看了眼生活了十年的家,毫不留恋说:“不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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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安说出生日愿望后,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我嘴角的笑意僵硬下来,下意识朝季宴礼看过去。
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维护我,但他并未责怪安安。
他没有看我,反倒温声对安安说:“那就祝你心愿成真。”
安安听到季宴礼这么说,高兴得拍小手:“要有新妈妈了!”
饶是我不断在心里强调童言无忌,也还是被安安的话刺伤。
曾经安安最喜欢我这个妈妈,但自从周雅萱出现后,一切都变了。
不论是安安还是季宴礼,一颗心都飞到周雅萱身上去了。
安安察觉不到我落寞的神情,欢快地摇晃季宴礼的手臂。
“爸爸,我不想吃程禾穗做的蛋糕,你快来帮我拆礼物。”
季宴礼从容起身:“好,爸爸也想看看你周阿姨给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父子二人彻底无视我,走进卧室反锁门拆礼物。
独留我面对满桌营养又精致的饭菜。
我呆坐在餐椅上,好半天才活动僵硬的四肢站起来。
安安的欢笑声隔着门板传进我的耳朵里,他正在给周雅萱打视频。
“周阿姨,明天你可以给我补办生日吗?我也有礼物要送你。”
“程禾穗那个女人烦死了,不让我吃好吃的,还要罚我练字。”
季宴礼则时不时插上一句,语气十分温柔,一如当初爱我时。
我终止了自虐般的偷听行为,抬手敲响了安安卧室的门。
足足过了五分钟安安才来开门,他黑着一张小脸不满地问:
“程禾穗,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喝苦苦的中药?我不喝!”
季宴礼大步走过来抱起安安:“你非要在安安生日这天找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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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礼和安安都患有家族遗传性胃病,我苦寻中医才求得良方。
因为周雅萱一句“中药哪里比得过西药”,季宴礼便信以为真。
他不止一次倒掉我辛辛苦苦熬好的中药,让我多学学周雅萱。
安安有样学样,开始排斥我,抗拒我,也开始学季宴礼不喝药。
今天安安的生日,季宴礼更是再三羞辱我,将我踩进尘埃里。
我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嘴唇,正要说什么,安安突然朝我扑了过来。
我毫无防备,手背上的皮肉差点被安安的尖牙撕扯下来。
安安长到五岁,我第一次对他发火:“安安,松开!”
他非但不听,反而咬得更深,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。
我闭上眼,长睫狠狠颤抖,一颗心沉入无波无澜的死水。
安安咬够了,终于松开嘴,同时不忘厌恶地瞪我一眼。
“程禾穗,你看看你,又土又丑,根本比不上周阿姨。”
“安安还小,咬人不疼,你自己处理一下。”
季宴礼的话几乎和安安的同一时间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