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顺着太后的话,抱怨自已过年的乱事,一时欢声笑语。
表面上一派祥和,内里却引发了波澜。
走出寿成宫,议论声就会把镇南侯夫人淹没。
要是她过年再敢带白慈容出门交际,猜测就不止是她苛待骆宁了。
到时候,白慈容得不到好处,还惹一身腥。
拜年结束,诰命们出来,镇南侯夫人脸色都没有好转。
太后私下里问骆宁:“怎么穿这样素净?”
骆宁便说:“才从南边回来,正好是年关,来不及置办。”
怎么会来不及?
骆宁回京快一个月了。
她从回京当日,就进宫见了太后,还得了太后的佛珠。
镇南侯府稍微有三分眼色,这位嫡小姐、大恩人的一切,都是重中之重。
库房会翻出最好、最时兴的布料;针线房会停下手头所有差事,先赶制大小姐的新衣。
说什么忙乱?
太后便明白,骆宁在侯府的确过得不好。
两匹浮光玉锦,正旦都不曾见她穿在身上,就说明了这点。
“……阿宁,回家后住得怎样?”太后问。
给她台阶,让她诉诉苦。
骆宁却笑道:“太后娘娘,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。家宅琐事,民女全可应付。”
很乐观。
很笃定。
从容不迫、举重若轻,还如当初挡刀那样无畏。
太后便觉得自已没有选错,骆宁适合做雍王妃。
骆宁扛得住事。
她们俩聊了片刻,太后吩咐魏公公,剩下的命妇们先回去,她累了不见了。
每年正旦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太后;皇后那边,却是推辞不了。
“正旦事忙。过完十五,礼部才开印。哀家会同皇帝说,早日给你圣旨赐婚。”太后说。
骆宁起身,恭恭敬敬行礼:“多谢太后娘娘。”
太后携了她的手,让她陪同着用午膳。
午膳刚摆好,雍王来了。
他一来,骆宁便站起身,不敢与他和太后同席。
“没在大殿用膳?”太后问他。
“饭菜都是冷的。”他说。
太后:“这是规矩,冷的也要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