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许是大腿间被那两团压得浑身不自在。
百里安身子微动,试图调整姿势回避这暧昧的肌肤接触。
可腿下一动,却踹着榻下一个冰冷坚硬的事物。
百里安奇怪地将余光轻轻一瞥,却见这美人榻下有着一角圆黑的铁物。
细细一看,床底下竟是藏着一口铁锅?!
那口铁锅过于巨大,以至于藏知不住,露了一块才出来。
在铁锅旁边,还摆放着一列列整齐有序的葱姜蒜,八角鲁料,油泼辣子酱醋盐。
也不知是要做何而用。
百里安对这口铁锅并不陌生,是受伤落难被阿薯捡走流落村庄时。
这大胸狐狸从铁匠铺特意定做的一口大铁锅,日日背着,跋涉千里来到十方城也不曾遗弃这口笨重的锅。
今日偷偷熘进这里来,竟也不忘。
这股不明就里的执着,真不知是何道理。
蜀辞将身子撑起,一抬头,看着百里安手掌落在自己的腰间,目光却仍自将女人直瞧。
顿时怒从心中来,眼光愈泛红,直接将百里安扑倒于床榻之上。
秦慕青看得触目惊心。
到底是个没有礼义廉耻之心的妖物,身上未着寸缕衣物,却是毫不知羞地扑倒男子。
她分腿跨坐在他的腰间,那妖艳的面皮子说不出的凶狠,。
雪白的鼻尖似是不受控制地使劲嗅着他身上的气味,眼神似夜里的狼,恨不得将他生吞了一般。
她鼻梁凶巴巴地微皱起,犬齿森森然地龇出来,满是威胁与控诉:
“好啊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负心汉,往日里对吾辈那般抵死不从,铮铮铁骨,谁料竟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子弟。
她不过是夸了你几句可口好看,你便巴巴地恨不得将衣服脱干净,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装人碗里蒸熟了给人吃!
可吾辈央你央得狐狸嘴都要磨破了,你却小气吧啦地只肯给吾辈舔一口。
生怕被吾辈弄脏了身子,如今却上赶着给别的女人玷污。
甜言蜜语真好听,谁知都是假恩情,只恨萧萧风雨无情,思想起奴家好命苦~”
许是想着这些日子莫说将他好生吃上一口了,这厮与他阿娘会和后,碍于暴露身份。
蜀辞却连见他一见都难,望梅止渴极是猫爪挠心。
如今好不得钻了个空子,偷偷熘进这里,化了狐狸身。
等到无人的时候,霸王硬上弓,将他洒盐炸蒜浇油好生给料理了。
虽说七尾形态的她,脑子远不如六尾幼态时来得灵光聪慧。
这具身子尽管成熟妩媚,风韵犹存,可世事有利有弊,显然这副身子的优势是用智商来换的。
可天生对阴谋事物感知格外敏锐已经印进了骨子里,她隐约能够嗅到十方城内不对劲的气息,风雨随时而至。
可偏偏她的这块心肝宝儿又不是个令人省心的,哪里又危险就往哪里凑。
原本养肥了再吃的心情是一点也没有了。
玩意还未养肥可宰的那日就枉送了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。
可现下她听到了什么?!
竟然有人要狐口夺食,他看起来还不是那么抗拒的样子?
同她在一起时的矜持全然收起。
她好话歹话都说尽了,都还不及旁人送一壶酒来得实在。
听着蜀辞那口里头念叨着与那凶狠神情大不匹配的戏腔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