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]
一进门,叶随云便有些懵了。
水汽缭绕,混合着莫名的香味,还有水声流动。
他不安又仓皇的一抬眸,瓷白肌肤就这般撞入视线。
半截肩膀露在水面上,纤细的胳膊正撩起水来随意的泼洒着。
乌松松绾了个髻盘在脑后,几缕不听话的丝荡了下来,被水打湿黏在身上,却更显得黑白分明,诱惑非常。
慌乱中,踏雪无痕的叶督主竟一步便撞歪了衣裳架子。
“咣当”一声,他又连忙去扶,也没扶住,被那白色寝衣糊了一脸,继而更加不知所措。
上官鸢还等着人搬小几拿纸过来了,半晌却只听到乒铃乓啷的声音,便不耐回头蹙眉去看。
……然后便见到高大的男子一身玄衣,脑袋上却蒙着白色的布,正手忙脚乱的在那里拽着,似乎还想往上盖。
因是男子,上官鸢下意识往水中藏了藏身子,之后再看到叶随云蒙着的脑袋,她尝试挥了挥手,确定对方应该是什么都看不到。
她又默了一下,才试探的问来人身份:“叶督主?”
“臣……冒昧,臣……臣这便离开……离开了……”叶随云尽量让自己声音不太颤抖。
上官鸢愣了一下,还是第一次听到叶随云说话这般乱七八糟。
她有些不解:“叶督主来找本宫,难道不是有事吗?”
叶随云扯了半也没将上官鸢的寝衣扯下来,反而被那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熏的头脑懵。
听到上官鸢的问询,他下意识答道:“是……是,蔺师半路遇雪,喜那山景,要在威县住上几日,所以晚了。”
“臣怕公主担心,特来回禀……”他双手惶然藏在身后,紧紧相握,避免颤抖。
“那便好。”上官鸢松了口气,又为自己刚刚的羞涩感到好笑。
叶随云是个太监啊。
虽然上官鸢近身伺候的不习惯用太监,但自小所知所觉和宫中规矩,太监在她这里,都不算男人。
便是宫妃洗浴时叫太监伺候,也是寻常吧。
她这正好等的焦心,转身趴在池子边上问叶随云:“督主可知表格?”
“臣……不知。”叶随云听到水声,脑海中勾勒出上官鸢转身的画面,顿时连忙闭上眼睛。
反正已经在上官鸢面前没了面子,这寝衣不拿下来……也是正好。
便是去了寝衣,他这般紧闭双眼,实在丢脸的紧。
上官鸢却有些纳闷的看他:“你为什么顶一块白布?”
叶随云只觉得喘息都是火热的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,只能沉默。
原也不是真心问个答案,上官鸢如今得了蔺师的消息,又放下个心事,更觉疲累,便叹道:“青禾怎么还未回来,本宫都泡的要睡着了。”
叶随云心中才划过不详的预感,就听上官鸢道:“劳烦叶督主,帮本宫把那沐巾拿来。”
这还是她觉得不熟,没让叶随云帮忙擦身。
叶随云沉默的站在原,在上官鸢又问一次后才无奈答道:“臣……来时不小心,撞歪了公主放衣裳的架子,沐巾……大约是弄脏了。”
上官鸢一顿,有些不解:“啊?”
愣了一下后,她眯眼细看,总算察觉几分不对,“你头上顶着的,不会是本宫的寝衣吧?”
叶随云继续沉默。
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双脚,还可以拔腿跑掉。
只傻乎乎的站在原,一动不动,被寝衣笼罩住的呼吸滚烫又透着丝丝暧昧。
却在下一瞬,“哗啦”水声响起,如炸雷般响在他耳边!
叶随云惊的完全不敢置信:“公主?”
“你在怕?”上官鸢却觉得有。
毕竟他手抖的厉害,偏又整个人僵硬的站着,像是被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