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明之眼巴巴的看着她,而她到底也没让楚明之失望,说近来府中无聊,想让楚明之过去住上几日。
她退婚的事情楚家自然也知晓,还以为她是心情郁郁,自然不会不同意,还给楚明之收拾了足够穿到冬日的衣服,特遣车送到了公主府。
“表姐!感谢你,你对我太好了吧!”楚明之高兴的抱着上官鸢,在马车上拱来拱去的开心。
上官鸢如今倒也觉得身边多个活泼的人也不错,楚家人生女儿的少,这一辈也只有她和楚明之,自然关系更好一些。
灵芝嬷嬷功成身退,回宫复命去了,而上官鸢在楚明之的强烈要求下,没直接回府,先去茶楼坐了一会儿。
“表姐不知道吧,这茶楼可是得知各路消息最快的方!”楚明之眉飞色舞的拉着上官鸢进去,连单独的隔间也不去,就直接坐在了大厅一角。
叫了一壶茶和小点心,楚明之继续说道:“就听就行,看看他们最近在谈论什么。”
她长长伸了个懒腰,“哎,这一个月可憋死我了,表姐你在干什么?怎么都不来找我啊?”
这话刚问完,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巨大的拍桌声。
接着是一个男人声音喊道:“如此行为,就是不妥!”
“李兄说的是,婚期已定,六礼皆全,忽然退亲确实不妥。”男人旁边一让努力拉着让他坐下,“但那是皇家之事,你我讨论归讨论,李兄还是小些声音吧。”
那所谓李兄却理直气壮说道:“子犯法与庶民同罪!便她是公主,如此行为,却悖了女德!”
上官鸢这边彻底安静下来。
此时楚明之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,她怎么忘记了她表姐刚退婚了么?
皇家的消息,不管真假,这些人是最喜欢讨论的,更何况是这种确凿的大事。
那李姓男子还在振振有词:“我还听说,周祭酒携子到公主府门前负荆请罪,却被那些阉党驱赶!”
“女子应当以柔顺为美,便是公主,也是女子,自当如此!”
“她却与那阉党勾连,对周祭酒这般不敬,那边是对下学子都不敬!”
他旁边的人拼命拉他:“李兄,李兄啊!这里喝的是茶又不是酒,你怎还醉了呢!”
“怕甚!那群阉党敢来捉我,我便敢当着他的面骂!”李姓男子话说的很是铿锵有力。
说也巧,恰此时窗户外面跑过一队金戈军,急匆匆的不知道去做什么。
李姓男子余光瞥见,忽就马上蹲在了上,还试图用桌子隐藏住自己,口中喃喃:“不、不会吧……”
和他一桌喝茶的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,纷纷对望,似乎都想起身离开了。
楚明之却只觉得痛快,忍不住大声说道:“呵,有些人话说的厉害,真瞧见人了竟吓的如同个蛤蟆样!”
上官鸢抿唇没有说话,那李姓男子话说的不好听,她却也没办法。
堵住这一个口,堵不住悠悠众口。
与之相比,被不痛不痒的议论几句,总比真与周泰宁成亲然后来个生死不明的未来好。
只道理是这般,她依旧顺不下这口气。
偏那姓李的听到楚明之所言,也看到外面金戈军已经过去,顿时又硬气起来,一边站起一边呵道:“来的若是阉党,我必定——”
“必定如何?”
淡漠的声音炸雷般响在他的身后,就连上官鸢,也万没想到会这般巧的、在这里、在此时见到叶随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