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实在毫无道理,便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毫无错处。
上官鸢的火气却一下子就散了,她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,忽然不明白自己和楚太后到底要争论些什么。
见她不答,楚太后却一下子来了精神,一边拍着床板一边喊道:“你都十七了!这般定下婚事又退了婚,以后还能寻到什么好的夫君?”
上官鸢只静静听着,心中竟一片平静。
“哼,哀家看你是心高气傲很了,连自己未来的路都看不清楚了!”楚太后又絮絮说了半晌,最后总结出这么一句话。
上官鸢只觉得好笑:“母后不是说,我是全大盛最尊贵的女子吗?未来的路还能难得了?”
“那你也只是个女子!没有夫君没有孩子,你连人生都不完整!”楚太后急道。
上官鸢凉凉开口:“哦,那楚宝存是挺完整的。”
连孩子都有了,完整吧。
楚太后却不妨她这样说,被噎了一下,瞪大眼睛看着上官鸢,半晌才自己拍着胸口顺气:“你、你这真是要气死我啊!”
“母后气楚宝存,便叫他进宫训一顿便是了,何苦来找我的不痛快?”上官鸢实在想不通这一点。
以楚太后的身份,不管是作为姑母还是作为太后,训斥楚宝存都太有理由了。
偏楚太后就不。
楚太后也被上官鸢问的懵了,下意识答道:“哀家训楚宝存做什么?他又不是哀家的孩子。”
上官鸢微微挑眉,这意思是楚太后训她,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孩子了?
“而且宝存到底是男子,弄出庶长子是不太好听,但也无所谓,妥善处置一下还是丢不了与辅家的联姻。”楚太后叹气似的说道,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上官,“若你是男子,哀家也不必管你那般多了!”
上官鸢竟无言以对,半晌才问道:“什么叫妥善处置?”
“看宝存的意思了,若想要那孩子,便置个外室,到时候看是去母留子或者如何吧。”楚太后扶额叹气,似乎觉得颇为麻烦。
很显然,若楚宝存不想要那孩子,只怕此时便直接处置,一尸两命罢了。
上官鸢看着楚太后云淡风轻的模样,却只觉得齿冷。
她忍不住问道:“难道与姑娘私下安暗结珠胎,只是姑娘自己的错吗?”
“那贱人蓄意勾引,宝存年轻不经事,怎么可能抵挡得住?”楚太后理所当然答道。
上官鸢不知事情具体过程,更不了解这些男女之事,此时犹豫片刻,竟问道:“那她是怎么怀上孩子的?楚宝存什么都不需要做吗?那怎么知道是楚宝存的孩子?”
这次换楚太后说不出话了。
她瞪着眼睛看着上官鸢,无语片刻后才怒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,问这些做什么?”
上官鸢:“?断案子不需要知道事情经过吗?”
“谁用你断案子了?闲的没事便去多参加些花宴多认识些人,莫在这里烦哀家了,快走快走!”
上官鸢忍不住皱眉。
叫她来的是她,让她走的又是她,楚太后年纪也不大呀,怎这般变化无常。
出了慈宁宫,上官鸢依旧面带疑惑,见到叶随云还在马车边等她的时候也未细想,上车后坐下便问道:“叶督主可否为本宫打听一下,楚家这段日子到底出了些什么事?”
叶随云才点了下头,就听上官鸢疑惑开口,“也不知道楚宝存到底做了什么,才让表姑娘怀上了他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