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佑不觉一凛，忙看向沈南汐，跪地恳求道：“南汐，是舅舅没看管好柳氏，舅舅求你，就看在舅舅从金陵护送你回来，路上遭遇水寇，好歹拼命护住了你的份儿上，饶了你舅母这次。”
沈南汐闻言，不觉心一软。
那年回京城的水路上，凌佑的确原本可以抛下她坐小船逃走的，但是他没有，还为此挨了一刀，发了三天高烧，命悬一线。
不管怎样，凌佑并无害她的心思。
沈南汐垂眸，未免有些犹豫。
老太太面沉如水，显然也未曾拿定主意。
忽然听到凌珩之清冽的声音：“二叔，若沈姑娘在圣安寺未曾逃脱，今日可还有活路吗？”
这话仿佛敲钟一般提醒了众人。
沈南汐不觉一凛。
不会，她不会嫁给那个混混，名节扫地，便只有一死。
“但、但……”凌佑一时说不下去。
老太太沉默片刻，做了最后的决定：“柳氏病得厉害，明日起挪到庄子上养病，永远不得回府。”
为了凌衍和凌明思二人，凌家不能休妻，沈南汐毕竟无事，即便将柳氏交给官差也罪不至死，如此惩罚便是最好的办法。
柳氏尖叫一声，瘫在地上。
老太太命人将柳氏拖下去，又看向凌珩之，郑重道：“此次多亏珩之，我替凌家、替南汐多谢你。”
凌珩之起身，平声道：“祖母言重了，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老太太点头，有些疲惫道：“今日便到此吧，我有些累了。”
她拍了拍南汐的手，“明日我再找你说话。”
此刻已入夜，老太太一下午水米未进，又耗费了极大的精神，的确有些体力不撑。
众人按辈分先后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