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府门前围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。
男人名叫唐闯，脖间有颗黑痣，是京郊出了名的小混混，他带着四五个小弟站在凌府门口，手上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晃来晃去，开口闭口要娶沈南汐。
这帮人胆子大，家仆撵也撵不走。
老太太立刻叫来几个媳妇儿商议该怎么办。
柳氏先开口道：“我多嘴问一句，那裙子，当真不是南汐的？在圣安寺那几日当真什么事都未发生？”
钱氏面上不觉有几分心虚。
柳氏看一眼钱氏，笑了：“大嫂，南汐，若是在圣安寺当真有事发生，你们现在一定得说出来，咱们也好帮你们想办法，否则只怕来不及。”
沈南汐目光如冰，看向柳氏：“那裙子绝无可能是我的。二舅母，你好像很希望我在圣安寺发生了什么。”
柳氏笑笑：“怎么会，舅母只是担心你。”
她表情却不免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。
钱氏此时也反应过来，沈南汐便是有事，也只能跟凌珩之有什么，绝不可能跟一个无赖攀上关系。
她正色道：“南汐在圣安寺被安置的很妥当，与此人绝无关系！”
柳氏细眉一挑：“既然大嫂和南汐都说没关系，那就好办了，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不如把这人叫进来对质，否则这人一直站在咱们门口嚷嚷，也不是个事儿啊。”
“不行！”老太太将手中串珠一甩，“他是什么东西，也配踏入我凌府大门？”
柳氏急道：“那就任由他在门口大放厥词，抹黑咱们家姑娘吗？明思可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啊！”
她看向何氏，“明静和明宜也没两年了，难不成咱们凌府三个姑娘都要为她沈南汐陪葬？”
何雅素是三房夫人，她为人清高，又有些孤僻，跟钱氏柳氏都不大来往，平日里跟老太太问个安就走，也不怎么参与这些事，柳氏向来把她当空气。
这时却忍不住拉她出来说话。
何氏面色微沉，却没接话。
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：“这是什么混账话？南汐也是遭人诬陷，何来陪葬一说？”
柳氏破罐破摔：“好，那就让他在门口嚷，明思也别嫁人了，干脆明天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！”
老太太面容严肃，一言不发。
这人一旦进了门，流言一发酵，凌家可就再也说不清楚了。
弄不好为了名声，沈南汐不得不嫁给他，这样的事本朝发生的实在不少，所以倒也有不少人铤而走险，污蔑姑娘清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