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的意思很明显，沈南汐沾上这混混名声已经坏了，不能连累凌家另外三个小姐的亲事，想牺牲掉沈南汐这枚棋子。
这时又有丫鬟进来着急道：“老太太，咱们门口已围了半条街的人，那唐闯嘴里实在不干净，说跟姑娘……”
老太太沉声：“说什么？”
“说跟姑娘什么山什么雨……污了裙子，姑娘才换了裙子落下了。”
柳氏顿时道：“怎么连这样的腌臜话都说出来了。”
她痛心道，“母亲，若再不让人进来，咱们凌府的小姐们可就，可就——”
何氏也缓缓道：“要不然，先请到门房内？”
柳氏一笑，何氏终于也忍不住了。
老太太心疼地看着沈南汐，几乎要将手里串珠捏得粉碎。
重压之下，沈南汐心里反而异常平静。
她抬眸，冷静地看着柳氏：“二舅母，事到如今，就算将那人请进来，难道外头就不会有流言蜚语了吗？”
何氏：“这……”
围观之人那么多，只怕下午就会传遍京城。
柳氏冷声：“自是不会，但总比让他在外头说出更不要脸的话好。”
沈南汐声音带了几分凌厉：“他不过一个混混，他说了什么我沈南汐便要认吗？哪里有这样的道理？”
她起身一拜，“祖母，南汐想亲自出去跟他对质。”
老太太面色凝重，一言不发。
沈南汐道：“祖母，事到如今，不如光明正大说开的好，否则泼在南汐身上的脏水只怕就再也洗不掉了。”
老太太思忖片刻，道：“事到如今，也只能如此。”
沈南汐眸中闪出一抹冷色：“请祖母差人立刻去京兆府尹报官，此人有备而来，只怕不会轻易离开。”
沈南汐转身，面色肃然朝外院走去。
大门关着，隔着门仍旧能听到唐闯无赖的声音：“你们凌家的沈姑娘明明说了要嫁我，怎么回去便没信儿了？难不成我的深情都错付了吗？”
周遭也传来议论声。
“这凌府的沈姑娘跟凌衍退了亲，难道是为了这个唐闯？这，这什么眼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