刃口处浮着细密的裂痕，每道裂痕深处都流淌着银汞似的光泽，这分明是空间被割开后残留的虚空碎片。
剑脊上凸起十二枚雷纹，纹路里还粘着未干的血痂，此刻正随着那人的走动不断闪烁。
托剑人的虎口裂了三道血口，却不是被剑气所伤。
剑柄上缠着的蛟筋在不停蠕动，每扭动一次就吸走他半成灵力。
玄天剑作为凌霄宗镇宗之宝，自然不可能别一位普通弟子随意托举。
在整个宗门之中，除了宗主与老祖，只有段磊这个被圣地认可的圣子才有资格拿起，但也仅仅只是拿起，却是不能催动半分的。
吴帅斌指着托剑人虎口上的伤口，说道：“这还是刚刚接触玄天剑便已如此，若是被人盗取如何能带走？”
段磊不言，接过玄天剑，忽然面色大变：“吴帅斌，柯灵萱，你们真是好手段！”
吴帅斌大笑两声。
玄天剑上残留的段磊气息可是由柯灵萱以一重修为为代价，再辅以段磊的血液融入其中的。
如此一来，他段磊如何翻盘？
“人证物证俱全，段磊你没必要硬抗了吧？”吴帅斌眼中带着得意。
段磊后退两步，直直地看着柯灵萱：“我本以为你只是偏向吴帅斌，却没想到你竟然为了陷害我，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！”
柯灵萱冷冷地与他对视：“段磊，死到临头还想污蔑本座？”
段磊惨笑一声，像是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，不甘心地咬牙道：“不……不……我还有翻盘的可能……”
他用力抓了抓头，状若疯狂。
“师姐，师姐，你帮帮我，帮帮我……”段磊抓住许千禾的胳膊不放。
许千禾用力甩开段磊，厌恶道：“你本就犯错，我该如何帮你？”
“不……不！”
段磊疯狂摇头，好似无头苍蝇一般，在原地慌乱地踱步。
吴帅斌看着他的这副模样，心中狂笑不止。
“段磊啊段磊，你也有今天？”
快了，就快了。
段磊已无力反驳，圣地资格马上就要到自己手中！
吴帅斌强压下心中对圣地资格的渴望。
他也知道不能着急，万一逼得段磊崩溃到自裁就不好了。
他静静等着，等着段磊不再发疯。
忽然，段磊猛地停下，双眼通红地直勾勾地盯着柯灵萱：“若是我能证明我的清白，你可敢与我签下灵魂契约，让这玄天剑彻底归我？”
柯灵萱与吴帅斌对视一眼，随后冷冷说道：“有何不敢？”
在她看来，现在的段磊不过是锤死挣扎罢了。
证据如此充足，他如何自证？
至于要玄天剑？
不过是在给他自己找心里安慰。
“如今证据确凿，但你既然提出要求，我自然允许。”柯灵萱眼神冷冽，却充满了自信。
她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鲜血，令其静静漂浮在段磊面前。
柯灵萱继续道：“若是你无法自证，那你便在交出圣地资格之后，给你吴师弟当百年仆从吧。”
“为仆百年？柯灵萱，你真是好狠的心啊！”
段磊面色狰狞，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。
吴帅斌笑得越发张扬，已经想好了待段磊成了仆从该如何羞辱他了。
要让段磊跪在自己面前，学狗叫，学得像了赏些剩菜剩饭，还要让他谢谢自己这个主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