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，裘珺妍还是撑出场面的笑意：“多谢皇额娘关心。”
皇后对她的回答满意，点了头：“额娘想你想得紧，今日你就住在凤仪宫中，明日便去燕国。”
裘珺妍却了摇头，跪下：“儿臣想求皇额娘恩典，去青鸾殿小住。”
青鸾殿是母妃从前的宫殿，在母妃自缢后便成了裘珺妍所住的冷宫。
这最后一夜，她还是想去有和母妃回忆的地方。
皇后没再挽留。
回到青鸾殿，殿中太监宫女正在加急打扫，却也掩盖不住满园裘条。
裘珺妍站在门口：“不必收拾了，你们都回去吧。”
反正从前也从未有人收拾过。
等人都散尽，裘珺妍才走进去。
小桃拎着箱子走进里院，裘珺妍看着熟悉的小院，喉间涌出点点酸涩。
院中只有棵百年银杏，树下扎着只简陋的秋千，还有窗上已经褪了色的窗花。
这便是她住了十六年的地方。
裘珺妍走进了银杏树，看见树干上一道道整齐的划痕，不由一笑。
从前国子监每到过年便会有半月的休沐，而这半个月，裘珺妍就见不到贺书鄞。
她只能在树上刻下一道道划痕。
一道划痕就是一天，十五道划痕落下，她就能见到贺书鄞
多年过去，那些划痕跟着树蹿得老高，如今就算是踮起脚也够不到了。
看着划痕，裘珺妍不由开始数起来。
一道、两道、三道……
数到第十五道时，身后的围墙上，忽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。
“公主。”
是贺书鄞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