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久没回来,以为这就是他们说话的方式,所以没有多想,想着估计是村里的干部给他们说的,于是笑着谦虚应答:
「那确实是得仰仗你们大家吃饭了。」
就这一句话,像把场子炸开了锅。
当时我还不知道,这样一句话会给我带来多少的祸端,只是刻意忽略掉不适和恶意,纯粹地只想过一个好年。
我相信淳朴至上,却低估了人心的险恶。
2。
第二天甚至才到中午,就有不认识的男的在我家门口晃悠,试探着往里面打量。
我和爷爷忙着做下午的饭菜,看他没进门,所以就没有搭理他。
但是伯母慌张得很,昨天她借口称病没有来吃饭,故意给我冷脸看。
知道我给认识的人挨家挨户送年礼后,坐不住了,天刚蒙蒙亮就来敲门,意图十分明显。
她显然和来的那个人认识,走过去开了门就把人请进来:
「牛小军,你这大过年不在家待着,跑这儿来干嘛呀?」
来人眼睛一直往我这边瞟,双手合在兜里,哆哆嗦嗦又不怀好意地开口:
「晚上我几个兄弟来家里吃饭,我想请人过去陪下酒。」
他话音刚落,我心里就一颤,除了伯母,我和爷爷都跟这个人不算熟悉,总不能是让伯母去陪吧?
果不其然,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眼前一黑:
「我听人说你家严瑶瑶就在城里干这个,所以想过来问问,但是价格肯定没有城里高,大家一个村里的,我想商量着便宜点!」
我被气得笑出声,伯母却在这时候惊呼一声捂嘴看我,先一步开口:
「这怎么能传到村子里来呢!妈呀,瑶瑶,你平时在城里怎么做我不管,但是来了村子里还做,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!」
我什么都没说,但她几句话就给我把这件事坐实了。
我刚准备开口为自己辩驳两句,就看见远处两个女的气势汹汹拎着扫帚往我家走来,其中一个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吼:
「牛小军!你这个挨千刀的!老子在家里帮你带孩子养老人,你一回村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!」
另一个直接拿着扫帚往我身上招呼:
「你这个小婊子!刚回来一天就勾别家男人!你要赚就赚城里人的钱啊,你欺负我们这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干嘛?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!」
我躲闪不及,被她打得生疼,冷汗都差点出来了。
「你神经病吧?!谁陪酒了?谁要赚你们的钱了?!」
我伸手挡住她,瞪大眼睛和她对吼,本来只是想给自己澄清一下,加上刚刚痛得难受,态度肯定不会很好,结果这个女人一下坐在地上,哭得好不伤心:
「欺负人咯!欺负人咯!破坏人家庭还欺负人咯!我家男人就昨天来你家吃了一顿饭,被你勾得魂不守舍!你年纪轻轻找谁不行啊,我就守着那么一个男人过日子,还有天理在吗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