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卢意味深长道:“夫人对大人还真是情深似海啊。”
岑时颜跑到萧砚珩身旁,慢慢地喘息着,扶住他的胳膊,用自己的肩膀撑住即将倒下的萧砚珩,仿佛自己此刻是他唯一的依靠。
他身上弥漫着血腥气。
周遭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黑衣人的尸体。
看上去萧砚珩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已经全然没了力气,无法支撑,而厉卢只是腿上受了一剑不轻不重的伤。
萧砚珩沉声:“快走!”
岑时颜:“你别说话。”
她飞快地撕下裙角边,将他腰间漫血的伤口缠住,打结,动作行云流水。
“时颜!”他急声。
岑时颜慢慢扶他坐下,轻轻握了握他的手,眼泪直直滚落下来。
她转头,从地上死去的尸体旁摸了把刀,双手拿起来不停发抖,抖得刀尖都在颤。
厉卢哈哈大笑一声:“有趣。连刀都拿不稳,还想杀我?”
她看向厉卢,一双眼睛楚楚可怜。
“你能不能放过他?”
厉卢笑了:“美则美矣,可惜是个蠢货,看这身段,滋味应当不错。”
他眼眸中闪过危险的意味,向前迈了一步,高大的身型几乎全然将岑时颜罩住。
“你夫君就快死了,你说我当着他搞你,叫他临走前再欣赏欣赏你的身子,如何?”
萧砚珩眼眸泛出杀人般的寒光。
他剑尖点地,再度撑着站了起来。
岑时颜仍旧拿着刀,却害怕极了,浑身仍旧在发抖,那刀被她握得松松垮垮,似乎下一瞬便要落下来。
厉卢完全没将她当一回事,一刀向萧砚珩砍去,却并未砍他关键的地方——他想留一留萧砚珩的命,当着他的面羞辱她最疼爱的夫人,也算为死去的儿子报仇。
岑时颜吓得闪到一旁。
厉卢轻蔑一笑,心想果真是个不中用的妇人。
萧砚珩向后一闪,却没闪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