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,水声渐熄,听见萧砚珩喊她:“时颜?”
她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:“什么事?”
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平:“我忘了拿衣服过来,帮我递一下?”
这个流氓!
他肯定是故意的。
中午在书房才欺负完自己,晚上就想方设法更进一步。
她都还没准备好呢。
可能是看她迟迟没反应,萧砚珩又语带疑惑地喊了声:“时颜?”
“你休想再诓我!”岑时颜起身,倏地将床幔拉上,“你、你自己出来拿。”
坐在浴桶里的萧砚珩:“……”
无声一哂,他起身。
岑时颜听见哗啦一声,他从浴桶里出来。
尔后是走过来的脚步声,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,擦头发的声音。
这些细微的声响也叫岑时颜脸红心跳,好一会儿,听不见什么动静了,她才细声细语地问了句:“你……好了吗?”
萧砚珩“嗯”一声。
岑时颜便放心地伸出手,将床幔拉开。
萧砚珩半干的长发垂着,穿着白色中衣,上身敞开,露出劲瘦却有力量的胸膛,一只手抓着衣襟,似是刚要系。
她脸瞬间火热,立刻闭上眼,放下床幔。
“你不是说好了吗?你这个骗——”
“子”字还未开口,她想起什么,倏地停住,重新拉开床幔。
看到萧砚珩身上那道可怖的伤疤,虽然肩膀被遮住了大半,但那伤疤一直从左肩到左胸口,露出来的半寸是深紫红色。
她不觉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