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个可能,守在门口的宋闻不觉双腿一软,往里看了眼,那两道身影仿佛离得近了些。
萧砚珩将手里灯往上一提,平声道:“上来。”
灯下,岑时颜一张苍白小脸上透着几分倔强,眼角微红,她没动。
萧砚珩又道:“那你是要我下去?”
岑时颜朱唇微抿,片刻后,才是提裙而上,进了凉亭后,又对他行一礼。
萧砚珩将灯罩摘下放到凉亭的圆桌上,坐下后打开食盒拿出那碗醒酒汤慢条斯理地喝完,才开口。
“萧衍怎么欺负你了?”
岑时颜不觉微微一惊。
不似白天他问她“谁欺负你了”,这回开口是笃定的语气,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,竟然猜到了。
岑时颜垂眸,一时并未答话。
萧砚珩等她片刻,又道:“说出来,我替你做主。”
语气竟颇有耐心。
岑时颜更加惊诧,犹豫片刻,最后也只是低声道:“没有。”
他是大房的人,凭什么替她做主呢?
能替她做主的无非也就是外祖母,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,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烦她。
何况,凭眼前人的才能,她就是不说,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。
真的说出口,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。
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,岑时颜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。
萧砚珩起身,上前一步。
他存在感极强,有种压迫力,岑时颜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,抬头。
萧砚珩一袭月白长衫,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。
他面若冠玉,鬓若刀裁,眉眼清冷,声音微冷:“你不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