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一片昏暗,只玄关处开着一盏小小的钨丝灯。
樊震泽正要往里走,就看见梁相宜倚靠在红木窗边,指尖点了根红山茶香烟,猩红的火星在她的指尖跳跃。
甚至她开口时,声音也是低沉沙哑的。
“为什么把日记和结婚照片都烧了?”
因为还有三天就要走了,樊震泽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想留下。
他抬手拍去闪电头上的雪,随口应付:“这个时候,你应该在医院照顾许逸杰才对。”
梁相宜眼神一黯,干涩着嗓子解释。
“今天姐夫性命攸关,我才说我是他的媳妇,你知道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,姐夫是你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樊震泽打断她,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巨石:“你是救人心切,用不上和我解释。”
梁瑾言这样的解释,樊震泽前世已经听了一辈子。
那时他爱梁相宜,所以才傻乎乎好骗。
现在……
满屋子的烟味让樊震泽喘不过气来,他不想再和梁相宜多说,迈开腿要回房。
梁相宜连忙快步走来,抓住他的手腕。
她双眼通红,像是困兽一般质问他。
“震泽……你最近到底怎么了?到底要我怎么说怎么做,你才会开心?”
樊震泽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钝痛,苦笑着皱了皱眉:“你应该问问你自己,为什么面对我时,你总是解释?”
“梁相宜,解释或许可以消除误会,却无法抹平我受到的伤害。”
梁相宜脸色一白,还想解释什么。
可樊震泽已经挣脱了她的桎梏,带着闪电进了卧室。
他说:“梁相宜,以后过年不用再费尽心机瞒着我,给许逸杰送东西了。”
“我今天都看见了,许逸杰的身上那两块玉佩。”
两个玉佩都是梁家的传家宝,曾是梁家祖宗叮嘱过,一定要送给心上人的。
许逸杰戴了两块。
一个是故去的梁家大姐——梁安宁送的。
另一个自然是他的老婆——梁相宜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