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哒”一声，病房门重新被关上了。
顾予安看着窗外的风雨出神，他身前的监护椅上已经空无一人。
若非栀子花气味的香水久久不散，刚才叶知微来过的景象就如同是一场他再次臆想的梦境。
桌上却还摆着一只兔子形状的苹果。
叶知微的手很巧，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也会削出这样形状可爱的果子哄他开心。
现在也是在哄他吗？
顾予安自嘲一笑，胸腔仿若被凿出了一个空洞，随着叶知微的一言一语越扩越大。
虚无的风穿过，将他残损的内脏冻成了无用的顽石。
“我现在相信了，你是个疯子，顾予安，而且无可救药。”叶知微说。
“或许你真的爱我吧，但我不想要一个疯子的爱。”
“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，已经不择手段了。”
“即使我重新和你在一起，也只会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杀了你，坐牢也没关系。”
“你会把我也逼疯的。”
她的脸上流露出漠然的笑容，丝毫不在意眼前这名已经被她确诊的疯子会不会突然暴起——
往她的腹腔捅入一柄钢刀，再搅烂她体内所有的血肉。
“你用你自己的命做威胁，但是唯独这次，你不是真的想死。”
“你还拉上了韩麟渡一起。”
“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，予安？但是没有用的，我还是会和他结婚的。”
“我不会给你发请柬，因为你没有资格看到我幸福的样子。”
“所以还是离开吧，予安，反正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。”
“去一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地方，带着你的伤痛一起，别再让我看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