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洵认真听着,这些都是藏在记忆深处未曾想起或是压根未曾接触到的简怀意,从他只言片语中,梁洵能想象出一个年轻有朝气又有点活泼傲娇的少年。
他拢了拢烫掌心,自内心道:“现在也很酷。”
风声在耳边呼啸,两人一站一坐,连滑雪服颜色都很相称。
“酷。”
梁洵仰望着人,难以言说冲动袭上心头,纯黑色眸子涌动。
他难以自抑地启唇:“monso1ei1,moncoeur”
低沉的声音悠扬,像是小提琴音每一个音符都引人颤栗。
像是太阳一样,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,然后就会高兴一整天。
也像是心脏,牵挂着我喜悲,喜你之喜,忧你所忧。
简怀意一开始没听清,大脑自动分辨出来后,胸腔轰然震动,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。
「我太阳,我的心脏」
心脏轰鸣声不止,就像悬疑小说里不起眼的路人甲有一天突然被现是案件核心人物,路人甲自己也很震惊,他只是一个不起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,为什么会有人称呼他是英雄。
为什么有人用这种词汇形容他?
为什么有人觉得现在的他很酷?
他垂了垂眼,同样用法语回复:“Vousaussi”
「你也是」
我太阳。
全身烫,连神经都在震颤,许久才缓缓平息。
……
“我去换衣服。”简怀意说。
玩了快一下午,两人都有些累了,简怀意去换衣服,梁洵也滑去休息室还装备。
休息室空无一人,走到对应序号柜子,简怀意取出自己冲锋衣。
室内没开暖气,他站在柜子前,突然神经质地身后用指尖碰了碰脸颊,灼烫温度顺着相接的皮肤传入手心,掌心麻,嘴唇一点一点抿起。
从未产生过的感觉让他不安。
他不假思索地转身走进卫生间。
拧开水龙头,手心捧起一捧清水往脸上浇,浇完又有些后悔。外面气温只有零度,凉水变成了冰水,刺骨的寒意强制将脸上的热意降下。
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根根分明睫毛变成几缕,末端还有未干水珠,丧气地垂在眼睑。
真狼狈。
谁会喜欢这样狼狈人?
简怀意脸蛋变得极冷,他擦干脸上的水,手插着兜往外走。
咔擦一声。
清晰快门音如同声波侵入大脑皮层,神经骤然绷紧,简怀意没有预兆地停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