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途中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扛着东西下山。
露露一言不,和钱三走在最后面。
闻简知自人群中回头看了眼她,握着曲音的手又紧了紧,他问:“你们说什么了?”
他看到了自己和露露说话。
曲音不想让闻简知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与他有关,便道:“没说什么,随便聊了聊。”
闻简知并未追问。
回了村长家,村长拿来一捆香烛,递给曲音,他没有说话,但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曲音没接,闻简知拿了过去。
曲音回房时,村长喊住了他:“曲音。”
他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你该想想以后怎么办。”
“爷爷?”露露不明白老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村长直视着曲音的双眼:“如果你决定留下,我们很欢迎。如果你想离开,我们也随你的心意。但不管你何去何从,心存芥蒂是走不远的。”
两人进了房间,曲音坐在床边,脑海里回响着村长的话。
闻简知蹲在他面前,将一根白烛掰断,递给他一小截。
什么含义不言自明。
他静静看着曲音,直到曲音伸手将那一小截白烛接了过去,拿在手中。
他盯着手里的白烛,久久未动。
闻简知率先咬了一口,在曲音的视线下嚼碎了吞下去。
曲音攥着白烛的五指僵硬,似乎在做心理建设,十分钟过去,他才缓缓抬了手,将白烛送到嘴边,浅浅咬下一口吃了。
顷刻间,闻简知笑了起来,温声道:“看,很简单,是不是。”
“一点都不可怕。”
他抱住曲音的腰,隔着衣服在他小腹上蹭了蹭。
“我说过的,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他说:“我的承诺永远有效。”
曲音半垂眼睑,良久,慢慢抬起手掌覆在闻简知后脑上,轻轻揉了揉他的头。
这天晚上,曲音克服了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,他不再对自己的新身体感到排斥,也接受了必须要定时进食香烛才能行动自如的习性。
过了五年之久,他才终于获得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。
翌日,曲音告诉了村长他的选择。
曲音还是决定离开,和闻简知一起。
村长早已料到,并未有太大的意外,只是露露不太高兴,她很想曲音留在这里。
“好不容易才回来,多待几天再走不行吗?”
曲音道:“已经待了很久了。”
露露道:“你是不是一走就不打算回来了?和之前一样,还要又等一个五年。”
曲音摸摸她的头顶,柔声道:“不会那么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