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在这里呢。”
他这动作堪称粗鲁,将洞又撕裂开不少,光是看着曲音都觉得痛,偏他神情淡定好似满不在乎。明明是在他自己肚子里搅弄,恶心也恶心不到别人头上,可曲音还是感到不太舒服,别过了脸。
闻简知将那把钥匙放在他手心,说:“给你。”
锁都堵死了,要钥匙又有什么用?!存心膈应他呢!
曲音打开他的手,钥匙也被他一把拍落。
曲音怒瞪着他,敢情刚才那一出全是在等着看他好戏?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玩弄在掌心里的老鼠,明明有给他个痛快的能力,却非要欣赏他死前苦苦挣扎求生的丑态来取乐,把他玩死才肯罢休是吗?
“够了,我受够了!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!你少这么折磨人,现在就把我弄死得了!”
曲音一仰脖子,如果闻简知手里有刀,恨不得一下子就撞上去。
闻简知摸了摸曲音的脖颈,垂着眼,道:“我说了,我舍不得。”
他俩对话不过几分钟,在这期间,闻简知毁去的半张脸已经复原了,宛如看了一场魔术表演,他撕裂的脸皮边缘好似驻扎着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蜘蛛群,它们拖拽着丝,一刻不停地编织着,顷刻间便将他的脸恢复了原样。
完全看不出他刚才还顶着那半张可怕非人的面容。
曲音自知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,闻简知吃了一次亏,不会容许自己有第二次失误,曲音当然也不会再得到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。
念及此,曲音放弃了挣扎,等待闻简知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。
闻简知将他打横抱起送回了卧室,这次他的手上多了一条扎成死结的领带,闻简知将他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。
他将曲音绑好,给他盖上被子,转身出去了。
曲音膝盖一顶将身上的被子掀飞出去,踢到地上。妄图用这种小儿科的举动来抗议。
他手被绑,脚却没有。
虽然费了点力气,但他还是下了床,大喇喇地往客厅去晃悠。
反正跑不出去了,这里是自己的家,凭什么要自己忍气吞声受闻简知的欺负,他有什么义务要听他的话?管他什么怪物不怪物,鱼死网破得了!
客厅里,闻简知正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。
地板上除了玻璃渣子和一地水,还有一些比米白色更深一些的絮状物。
什么东西?
闻简知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,听到了曲音的脚步声也没有往他这边看。似是知道曲音翻不出什么花样,懒得理他。
曲音好奇地走到一团絮状物面前,用鞋尖碾了碾。
很软,一碾就碎了。
这什么玩意儿?他家里有这种东西吗?
!
“……”
曲音讪讪收回了脚。他知道这是什么了。
这是闻简知刚才从身上撕落的皮。
被水浸透了,一碾就没了。
震惊之余,没忍住散思维。
什么东西是这样的皮?
还怕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