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简知看着曲音,曲音一扬下巴,也是示意让他试试。
闻简知眨了眨眼,手指按在琴键上,曲音和赵朗双双打起精神,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手指上。闻简知的手指轻轻按下弹出了一阵恼人的杂音。
赵朗和曲音:“……”
赵朗咳了咳,道:“好吧。判断失误。”
许是那天闻简知弹琴时的模样太深刻,曲音忽地生出一种一颗钻石正在他面前逐渐暗淡下去的错觉。
大概就是惜才之心,不想让明珠蒙尘,曲音坐到闻简知旁边,说:“看一遍。”
他弹了一较为简单的新手练习曲,手把手地开始教闻简知。
闻简知只是失忆,不至于智力也有问题,以他的悟性,学东西不是难事。
可闻简知不知道怎么了,总是学不好,曲音就将手指覆在他的手上,带着他弹。和当时的情况反了过来。
他教得用心,可学的人压根就没在好好听。
闻简知全程都没看琴键,而是盯着近在咫尺的曲音侧脸瞧。
像是下一秒就要啃上去了。
曲音听到嘿嘿的笑声,一扭头,是赵朗拿着手机对他俩录像。
曲音松开闻简知,闻简知下意识来捉他离开的手,没能成功。
“你干吗?”曲音来抢赵朗的手机。
赵朗眼疾手快地把手机高高举起躲开,道:“没干吗呀,录个像到账号上去。评论区都吵着想见我们小曲老师呢。”
曲音:“你别……”
“哎呀你放心,我没拍你的脸。”赵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,道,“况且那个人都好久没出现了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那个人?”一旁的闻简知听到重点,忽然开口。
赵朗瞥见闻简知好奇的神色,恍然大悟:“噢你那个时候还没来呢。”
他解释道:“是一个死变态。”
在工作室刚有点起色的时候,为了提高人气,赵朗建了个短视频账号,时不时一工作室的视频,可是流量都不太好,后来在同事指点下,想着说不定直播能增加一点人气。
从那天开始,赵朗每天都直播几个小时,有人点曲就弹奏,没人点曲就和评论聊聊天,自己玩玩吉他钢琴自娱自乐。
他想着说不准哪一天就一炮而红了。
直播间就他一个人太冷清,赵朗强行拉来曲音凑数,把他强按在摄像头后面。曲音不喜欢抛头露面,要么只露个身体,要么就戴着口罩帽子,从不让别人看他的脸。
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,曲音作的一曲子在网上小火一把,直播间的人气也跟着上来了点。
不少人冲着曲音来,在评论区玩梗说一些调戏他的话,曲音不自在,赵朗说火也就火一阵,等熬过这阵子,热度过去了就行了。
也就是在这时候,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人。
头像和昵称都是平台的默认装扮,天天过来砸火箭砸跑车,硬生生挤上了他们直播间的断层榜一。
赵朗家境其实也不错,饶是如此他也被这不要钱的砸礼物方式给吓懵,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同行来搞他,准备先给个枣再赏他巴掌。
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,这位榜一没有作任何幺蛾子,赵朗便彻底放下心。
每次送礼物时,赵朗都会念他的昵称感谢,譬如“感谢用户3847382送的礼物”,这么念了几次,这位榜一突然改了昵称【让旁边的念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