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屿紧紧握住沈亭的手腕骨,看着他,眼色沉沉像月色:“我没疯。”
但他想,他是真的疯了。
沈亭看着他,脸色清冷,语气倔强:“放开我,我要回家!”
陈星屿看着沈亭的情绪变化,眼神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:“你烧了,在这儿休息一晚再走。”
“我说了,我要回家!”沈亭眼神如一轮冷冽的弯月,陈星屿低头看着握住的那截手腕,雪白而削薄的皮肤上是透明泛青的血管。
如同握住了十八岁那年的月亮。
“你不是说你没有家?”他一步步逼近,将沈亭困在墙角,浓密的眉毛压得眼睛很低,方寸之间,全是陈星屿身上凛冽的气息。
出息了,真是出息了……沈亭头很晕,迷迷糊糊地想,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跟在他后面的陈星屿,也会如此强硬了。
沈亭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,“陈总,注意你的行为,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?家里有着林可,还要在外面彩旗飘飘?”
“林可是个好人,你别辜负他。”沈亭低着头,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。
陈星屿看着沈亭灯光下纤细的骨骼,像一块温柔的白玉,却又那么地炫目。
忽然,一滴泪落了下来,冰凉的,像一粒凉玉,那凉意顺着手心一直沿着脉搏流入了他的心里。
沈亭哭了?这是真的沈亭吗?
他怎么会哭呢?
可他哭的样子真好看,这么的惹人怜爱。
陈星屿很想把人一把抱回卧室,可这会不会吓到沈亭?
他摩擦了一下手心,止住了心里那点欲y望,问:“怎么哭了?”
“难受。”沈亭低低地说,像江南女子吴侬软语的低吟,又像是缠绵未了的春雨,仅仅两个字而已,便仿佛一小股一小股的热浪,丝丝缕缕地灼烧着他的心。
陈星屿压了压嗓子,问:“哪里难受?”
忽然,脚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脚,陈星屿疼得龇牙咧嘴,手上的力气松了,被眼前之人挣脱开按住门把手逃了出去。
沈亭跑着喘着,外面夜晚的冷风呼呼灌进领口里,天旋地转的,他准备掏出手机打车,却现手机不知掉在哪里了。
是不是落在陈星屿那里了?
要不要回去找?
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决定转头回去。
总不能手机都不要了吧?
他没走两步,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,紧接着他的身体被狠狠抱进对方怀里,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:“你还想去哪里?”
许是吹了风,他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。
沈亭强忍着头痛欲裂,问道:“我手机不见了,是不是在你……唔——”他话还没说完,嘴唇就被柔软覆住了,身体被打横抱起。
“陈星屿你干什么?!”他试图挣扎,却又头疼,挣扎变得绵软,声音也渐渐消音。
直至他的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,双手手腕被对方抓住举至头顶,他竟有点想笑:“陈星屿你是在上演霸道总裁吗?”
“刚才为什么哭?”
“沈亭你是不是心里有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