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黑色裙角,奶白莹润的皮肤几乎要和脚下的白色地毯相融。
她自下而上地向贺州望去,目光可怜神态可爱,乖顺极了。
贺州挺喜欢,抬手很自然地摸了一下祝明月的脖颈,上面还残留着谢嵘等人留下的扼痕。
难道这位贺先生喜欢这种……强制的、粗暴的?
祝明月微一愣神,他的指尖已经从脖颈抚摸到了脸颊。
“还疼吗?”
祝明月意识到贺州说的是她脸颊上谢峥妻子扇的巴掌印,原本想摇头,但估摸着贺州的喜好,改成了微微侧过脸颊贴上了贺州的掌心。
贺州微不可察眯了眯眼,默许了祝明月用脸颊蹭了蹭。
鼻腻鹅脂,腮凝新荔。
掌心触感柔软细腻,女孩儿眼带桃花,眼尾线条上翘,眸光流转时瞳仁清亮水波潋滟。
此刻专注地看着贺州,全心全意的依赖丝毫不掩饰,就像落入陷阱走投无路的小兽依赖她的救世主。
但是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。
从前谢峥很喜欢看她这样,祝明月估摸着这位贺先生应该也喜欢。
“不疼的。”
脸上的痕迹还未消去,显得她楚楚可怜。
“我见犹怜,谢夫人倒也舍得。”
贺州摩挲着祝明月的脸颊,语气中情绪难辨,似乎只是玩味着“我见犹怜”的典故。
晋朝南康长公主的丈夫桓温强掳李氏女为妾,却畏惧妻子凶妒,只敢把她藏在书房,幽居如笼中雀。南康长公主得知后气势冲冲拔刀而去,却见在窗前梳妆的李氏女长发如瀑、端丽凄婉,于是长公主弃刀在地,拥李氏女入怀,道:
“我见汝亦怜,何况老奴。”
祝明月只是低声道:“夫人不是故意要针对我。”
她只是不喜欢祝明月,作为妻子不喜欢丈夫“出轨”的对象也是情理之中。
贺州似笑非笑:“这么护着ta?”
祝明月一时拿不准贺州口中的“ta”是谁,是明面上的祝明月替谢夫人辩解,还是因为谢峥才爱屋及乌。
祝明月沉默了一会儿,小声道:“谢夫人是好人……您救了我,您也是好人。”
贺州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他跟“好人”这个词画等号,一时有些新奇。
“可我是个商人,救了你我是要收好处的。”
他手掌托起祝明月的下巴,大拇指尖碰了碰祝明月唇上饱满的唇珠。
他的眸光晦暗不明,意味却很明了。
这样的眼神祝明月并不陌生,但是……在谢家?在这个房间?
祝明月一时迟疑,贺州居高临下看着她犹豫的模样,心底恶意膨胀。
“怎么,谢峥没教过你讨男人欢心的时候要怎么做吗?”
当然教过。
祝明月细白的手指顺着贺州西装裤脚摸上去,搭在贺州的皮带扣上,动作生涩。
“贺先生……”
这是她第一次用谢峥教过她的东西来讨好别的男人,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无论是苦涩还是甘美都只能一并咽下。
眼是水横波,祝明月面颊上泛起薄红似醉。
她的喘息凌乱且破碎,脸上的红晕泛染到眼角眉梢,蹙眉似是不耐,吐息迷离。
贺州衣冠楚楚,低头看向祝明月时却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,对着她微张的嘴唇吻了上去。
祝明月的味道很干净,娇怯着回吻他,间或泄出一二难以压抑的声音。
贺州听着她克制破碎的声音,觉得身上发热了,头脑也发昏,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,扣着祝明月的手腕就把她压在了床褥上。
贺州心里有些恼,说不上是因为自己的沉迷和失态,还是因为觉得祝明月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经由别人一手调教。
“谢峥才死了几天,说不定正在看着呢,看着你对另一个男人发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