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河已经很久没回家了。
他步履缓慢,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足足一寸厚的脚印。
精致的布鞋上都沾满了黄泥。
这些日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。
每当南河往后背摸去,总能摸到一具冰凉的尸体。
尸体几乎没有血肉,说是白骨也不为过。
那种透心凉、心飞扬的手感,很像他梦见的那具红粉骷髅。
不过也许骷髅都是一个样呢。
更致命的是,当他无意间摸向骨盆的时候,才发觉这是一具女尸。
女尸时隐时现,对于南河来说更棘手的是,这具女尸似乎想和他的骨骼融为一体。
甚至在夜深人静之时,这神秘女尸还会和他对话。
好在有人在的时候,这具女尸就会自动消失,似乎十分畏惧生人。
不过现在却很奇怪,明明没有人影。
。。。。。。
南村不大,依山而建,十几户人家错落分布,多是同族宗亲。
一条蜿蜒小河从村尾流过,南河家位于村头。
时至中午,家中炊烟却并未升起,南河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。
呼!
灵气直冲睛明穴,南河只见家门口站着七八个肌肉大汉,忠诚的大黄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不过他并未看到父亲,灵气灌入涌泉穴,身躯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。
“你们南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,让一个女人在这里受罚?要我说,你们南家干脆改名叫女家好了。
老子向来是对女人下不去手的,可你不是女人,你是巾帼。”
有一位壮汉等的不耐烦了,怒吼一声挥动手中的砍刀。
砍刀携带着风声呼啸,朝那个被缚灵绳捆着的无比虚弱的女人落下。
咣当!
砍刀落地,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握在了壮汉的手腕上,宛如铁箍一般,让其根本无法动弹。
正是南河,他总算在砍刀落下的一刹那赶到。
“呦,这不是南芙的孽种吗?怎么鹏城混不下去了,这个时候回来?也好,你们一群大男人人不敢出来,那你们母子就替他领死吧。”
其余大汉见有人横插一道,嘴里咒骂,但认出了南河的面容,并未急着出手,只是将手中的法器对准了南河。
“我南村和你们牛家庄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。今日如此咄咄逼人,甚至草菅人命,还有王法吗?还有律令吗?”
见南河回来,从屋中走出了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,一身正气,昂首阔步而来。
在他身后,跟着十几个南村宗亲。
整个南村,南河的修为是最高的。
南河回来,他们才有了底气,有了主心骨。
“南松,现在你倒是站出来了,刚才你妹妹被捆在这里的时候,你去哪里了?真是缩头乌龟!
你说我们草菅人命,可你妹妹南芙前些天逼死我牛家庄一户三口性命的时候,有想过今天吗?”
“牛大,你别在这里给我装。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牛牛死了也是活该,没本事就别借钱,还玩自杀。
我们南家挣点灵石容易吗?十几颗灵石啊,全被那个狗东西给糟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