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下吧。”
李铁锤睁开眼,坐了起来,白得宝虽感觉到有点奇怪,还是在第一时间拉了拉缰绳,让毛驴车停了下来。
这一停不打紧,在惯性的作用,吊在绳子上的胡萝卜悠荡到了毛驴嘴边。
毛驴小黑:“^_^”
“咔嚓。。。咔嚓。。。。”毛驴小黑让白得宝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囫囵吞枣。
“队长,胡萝卜被毛驴吃了。”白得宝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,“咱们还没到地方呢,这可咋弄呢。”
“吃了就吃了吧。到地方了,咱们就守在那边的树林里。”李铁锤指了指远处的小树林。
“啥?咱们不是去县城接部队文艺队的同志吗,这里距县城还有十七八里呢。”白得宝诧异。
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把毛驴车赶到小树林里。”
李铁锤赶着毛驴车进到树林里,又回过头把车辙清扫干净,三两下爬到树杈爽,居高临下俯视旁边的小路。
白得宝挠挠头:“队长还真把自个当成了拦路抢劫的土匪。”
“等着吧,得宝,你注意周边情况,要是遇到了大队人马,喊俺一声。”李铁锤斜靠在树杈子上眼睛再次眯了起来。
割刀、摆臂和割台底。。。机架、动力机、脱粒仓、脱粒滚筒、行走轮、齿轮箱。。。。收割机的构成极为复杂。
要知道当时老美和老毛子在十几年前就射了月球探测器,但是他们设计出来的收割机还经常出故障。
所以说收割机的技术含金量比月球探测器还要高。。。。。
“来了,来了,队长,窝艹,牛压茬带着部队文艺的同志走过来了。”
白得宝看到远处逐渐靠近的队伍,先是一惊,旋即愤怒起来,从腰间抽出土喷子,气呼呼的说道:“牛压茬这老东西可真是狗,竟然不顾脸面,截胡电影放映队。”
远处的道路上,三辆毛驴车朝这边走过来。
坐在毛驴车上那个胖乎乎,黑乎乎的家伙,正是二道沟子的支书牛压茬。
这货此时正低头跟部队领导嘀咕什么呢!样子看起来非常快乐。
白得宝心中一阵后怕,要是他们没有埋伏在这里,直接进了城,说不定就会跟放映队失之交臂。
到时候,放映队就会被带到二道沟子了,靠山屯不但看不成电影,看得丢一次大脸。
牛压茬。。。。好毒辣的心机啊!
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,那就是李铁锤是怎么知道牛压茬能干得出这种埋汰事儿的?
“铁锤哥,俺听说牛压茬的三女儿也在文艺队,你不会是跟她勾搭上了,她告诉你牛压茬要截胡吧?”
白得宝在下面,想抬起头问问李铁锤,却只能看到李铁锤的屁股。
那健硕的屁股朝下面压了压,李铁锤度不减,继续抱着树杆往下爬,吓得白得宝脸色有点青。
身为民兵队的参谋长,白得宝倒是不怕死。
但是要是被人一屁股坐死,传扬出去那就太丢人了。
就算是埋进了土里,墓碑上该怎么雕刻呢?
别人是‘为公社修水渠,英勇牺牲,打鬼子,英勇捐躯。。。。’
轮到他了,只能雕刻‘被人一屁股坐死了。’
太丢脸了。
白得宝不敢再想下去,也顾不得询问了,双手松开树杆,嗖的一下落在了地上。
“你小子挺勇的啊!”李铁锤顺着顺杆爬下来,在白得宝的脑门子上拍了拍,“不过脑瓜子却不好用。牛压茬是俺侄子,他女儿就是俺的侄孙女,俺要是跟她好,那不成那乱啥了吗?”
“你知道个dier啊,俺是队长统筹全局,早就觉察出来牛压茬有不臣之心。。。。”
看到队伍越走越近,李铁锤挥了挥手:“走,咱们给牛压茬来个二次截胡。”
“二次截胡。。。。”
白得宝挠挠头,这个铁锤哥每次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。
两道身影从树上爬下来,朝着道路边摸去。
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