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蹲在陈末面前。
陈末就只是沉默地盯着它。
两相对视。
它了然于胸。
“你想怎么办?”疑问,好奇。
终是眼中流淌的漆黑凝固,神色淡然,也于思绪中使然。陈末抬起眼眸,轻轻启唇:“来了。”
“上观众席,我们现在是观众,在上面旁观就好。看着,等吧。结果自然。”他迎着落日的方向,眼神流光交汇,最终归于死寂。
躺下,闭眼睡觉。
无与加之至身式于外示。
大道诧异地看着他,眼神游离,几愈开口,却欲言又止,半晌,摇头噘嘴。“随你吧。”
也就没再说话,转头望向红阳,此刻已高悬头顶,醍醐灌顶。明明温暖的光,照射四方,在身上,却是那刻阴冷无比,令人寒毛倒竖。
这烈日那般划过天空,犹如流星一颤,拖行的长虹在远边留存,只顷刻消融。
“时间”过得太快了。
转眼又要天黑。
几乎刹那,天色沉入深渊。
深不见底的空洞。
回荡。
“啊!”惊呼。
男人惊恐地大叫道,双手胡乱挥舞。
他惊愕地发现周围已经一片漆黑,唯独身处一盏台灯的光照中。不过是把黑色渲染得更加深沉。
吞噬光亮,但也不知不觉看清这小块范围内。
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回应到。
站立,身上穿着便服。
“这里是?”他茫然无措,又未从心底无知恐惧中缓过来。
呆呆地站在光照范围内。
思绪混乱无垠。
虽迷茫着,但没有过多动作。
外边漆黑天然赐予那毛骨悚然之感,他发自内心地恐惧,即使无措也不会自讨苦吃。
环顾周围,永夜无处不在,哆嗦着,便更靠近那盏台灯一点。
脚踩黑潭之上,看不出所存,但实打实踩在平面上,就在台灯旁坐下了。
只有身畔那盏微弱灯光才能慰藉他惶恐迷失的心灵。
观察着台灯,很普通,但也没有电线延伸。
那盏灯,在无边无际黑暗中,孤独。也只有它的光点,在这里醒目,突兀。所有光线都在融入黑暗中失去,便是更加把这夜色衬托。
张牙舞爪的暗色都被阻挡在那飘摇微光外,无边无际地淹没着寂静,在这里平静自留。
他分辨不了这无穷未知,似乎都一个颜色,不过在台灯光照影响下,似乎便清楚安全范围。
灯光虽不显,但也得以清晰。
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,纯粹黑暗中就像凸出的那异类,颜色边缘似乎无形的沟壑,分明。
目光四处求索,不过陷入茫然。
不知时间几何,也未曾感受。
他看累了,就躺在台灯旁,闭着眼,想要睡去,但毫无睡意,只得闭目养神。
无序中,来此的惶恐,对黑暗无知的恐惧也在无数死寂中覆灭,只要不跑出光照范围,便是无事。
不知道这盏灯需不需要充电什么的,但也无力为之,听天由命罢了。灯能亮多久,他也就能多活一阵。
心下逐渐平静,沉寂如死灰一般,感受来自光源处,似乎若隐若现的温暖,在空明中沉淀,又悄然复明的灰烬。
寂静中,不由胡思乱想起来。
不知为何在此,也不清楚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