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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后第十天,杜锦程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恢复得很不错。
云锦书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,可又好像更慌了。
她出去给杜锦程打水洗脸时,又有几个护士在她背后小声议论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她当即沉下了脸。
“我看你们最近经常聊天,聊得还挺开心,聊什么呢?说出来,让我也高兴高兴。”
护士们面面相觑地摇摇头,转身要跑,云锦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个。
“说说,你们在聊什么?”
“没、没聊,就是奇怪付先生不知道去哪里了,”
云锦书心里咯噔一声,不知名的慌乱油然而生。
“他不是在病房里养伤吗?什么叫不知道去哪儿了?”
“四天前,他说出去走走,到现在没回来,也没办理出院手续。。。。。。”
云锦书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,脸色越发阴沉。
“你们是死的吗?一个病人都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见?万一他出了意外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手术过程中,杜锦程的情况不容乐观,她狠下心,又抽了一次他的血。
半个月内连抽两次血,又取了干细胞,他的身体必定承受不住。
万一。。。。。。
心慌蔓延了全身,云锦书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种不好的可能。
她很想冷静,可脑子竟然无法思考,只能紧紧地捏着脸盆,站在原地。
“我们本来是想跟你说,可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起这事,小护士也委屈。
“您每天寸步不离地陪着杜先生打针吃药、洗漱睡觉,全院的人都以为您根本不关心这事,谁会来自讨没趣。”
护士的小声嘀咕落在云锦书的耳中,像针扎着她一样。
她咬牙切齿,“他是我老公,我不关心他,难道关心你?!”
“那还把他迷晕骗过来做手术,频繁骗他抽血?”
云锦书提起一口气在喉咙里吐不出来,也咽不下去。
她陪着杜锦程,那是怕他身体出现排斥反应,怕他出现意外!
她想让付晏城先休息几天,她再去跟他好好道歉的。
这件事是她骗了他,他肯定生气了。
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解释,不敢去见他。
可现在,她必须赶紧找到他!
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可能还不如杜锦程!
云锦书将脸盆一甩,准备去找付晏城,背杜锦程抓住了手。
“锦书,怎么了?”
云锦书失魂地挣扎,“他们说晏城不见了,我得去找找。”
杜锦程眼里的诧异与得意转瞬即逝,开口安慰。
“他那么大个人,又刚动手术,除了回家能去哪里?”
“你说的对,可是我得回家看看。”
云锦书推开他,边说边跑,连杜锦程在后面叫她,她都没听到。
“晏城?晏城。。。。。。”
云锦书慌忙打开门,可屋子里空空荡荡,全是灰尘,根本没有付晏城的半点影子。
桌上还留着那天她摆的鸿门宴,酒水早已经凉透,饭菜也发出了浓重的馊味,让人恶心。
“晏城?晏城!”
云锦书冲进客房,发现客房里全是杜锦程的东西,连带着书桌上她与付晏城的合照,不知何时也换成了与杜锦程的。
她猛地想起她之前让付晏城住到了储物间,又赶紧跑过去。
可是,里面除了杂物和一张整齐的破旧小床,什么也没有。
就连平日里他爱看的书和报,都不知何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了。
云锦书彻底慌了,连忙给他工作的科研所打电话。
“付老师已经离职了,您不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