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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扶楹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知道的,你都知道我这半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,只是你不会再心疼我了,对吗?”
“当然。”
裴玄被送到净身房的第三天,我身边的人就说她在屋里寻死觅活,仍拿出一副将军的模样逼其他太监替他干活,可惜他早已失势,无一人听从他的话。
至于他脸上的疤,也只是因为他咎由自取,活该而已。
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将军为了一个馊掉馒头和一群太监撕扯在一起,被打成这样也不足为奇。
“好,好,苏扶楹,是我对不住你,到这一步我怪不了谁,可你以为林晔就毫无心机地跟在你身边吗?他就全心全意地爱你吗!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是故意混在皇兄的侍卫堆里,想找机会凑到你身边的!”
林晔浑身一颤。
裴玄见此,有些得意又癫狂地笑着。
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,嘴角的笑意更浓了:
“我知道,从一开始我就知道。”
“裴玄,就是因为顾念着我们数十年的情谊,我才没有像对苏皖那样折磨你,不过我现在觉得,你根本不值得我的心软。”
他着头,被吓得瑟瑟发抖,有一瞬间与我记忆里的那个他逐渐重合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吗?”
“明明再等两三个月,我就能看见他出生了,可你为了取悦苏皖,竟然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握着剑柄,剑头在他胸前打着转。
“自我登基后你还没准备过大礼,既如此,便放干全身的血液,给宫里添点喜庆的色彩吧。”
“不要,不要扶楹,我知道错了,我再也不会生气,这些不该有的念头!”
“你让我为奴为婢吧,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,求求你,我求求你了。”
听明白话的侍卫砍了他的舌头后,又分别刺穿了他的四肢,将他钉在地上。
“等差不多了把他带走送给苏皖,莫要在这脏了朕的眼睛。”
回过神,我有些歉意地望着林晔。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让你受惊了。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不问问我,裴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?”
“如果我真的如他所说的,接近你是别有用心,你会不会也这么对我?”
他失控地往前疾走了几步,第一次大胆地捉住了我的手。
连语气,都像是茫然的孩童在怯生生地发问。
我指节一动,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阿晔,你有你的苦衷,你不说,我也不愿逼你。”
“那日你能顶着皇兄的威严替我说话,我便知晓你不是普通的侍卫,只是我没想到,你竟是林太医的孩子。”
“阿晔,我信林太医,我也信你,他那样的忠臣,养在膝下的孩子也绝非小人。”
我慢慢地抽开他握着我的手,想留他自己冷静一下。
“刚刚裴玄提到了皇兄,我去看看他,你先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别走!”
林晔立在原地,脸上浮出一丝压抑的苦楚。
“扶楹姐姐,我们儿时,是见过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