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雨拍打在她的脸上,身上。
“不过是一个廉价的赝品,不及嫣儿一根头发丝。”
除了风声,雨声,她还听到了男人透着的漫不经心,是对她的不屑一顾的声音。
男人终于看了过来,眸光里的轻蔑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,看死人一般的冷漠。
恨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在这绝望中,温辛睡得并不踏实,噩梦缠绕着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中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温辛在混乱中幽幽转醒。
脑中混沌一片,她的身体是滚烫的,心却是冰冷一片。
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烛火摇曳,刺疼了她的眼。
温辛浑身酸痛,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床幔,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。
她一只手撑着,颤颤巍巍坐了起来,张了张嘴,刚想说话,喉咙一痒就变成了一串咳嗽。
“小姐!”
是墨衣慌张的声音。
温辛咳得眼前发黑,下一秒被人拢进了宽厚的胸膛里,有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,动作轻柔地拍着。
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。
缓了过来,温辛这才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。
男人本就身形高大,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温辛笼罩其中,压迫感十足。
她看见,梦中对她一屑不顾的男人。
此刻却完全没有在梦中的冷漠,晁百京的眉眼破天荒地柔和了几分,动作和神情之间都带着怜爱。
墨衣就跪在她的床榻前,趴在床沿上,急得眼睛都红了,紧紧盯着她,抖着嘴却不敢出声。
鼻尖是无比熟悉的龙涎香,温辛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发抖,身子越发的无力。
这也迫使她整个人更加往晁百京的怀里面缩。
因为咳得剧烈,不及吞咽的口涎弄脏了下巴,却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毫不嫌弃的擦干净。
晁百京望着脆弱依赖他的温辛,心都软了,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,温辛便推开了他。
她对着墨衣伸手,“墨衣,墨衣,过来,来我身边……”
晁百京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推开过,隐隐有一丝不悦。
更何况推开他的人,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丫鬟。
晁百京眼神冰冷,给了太医一个眼神。
太医见状匆匆上前,在床榻前跪下,隔着薄薄的丝帕,搭上了温辛的手腕。
晁百京往后让了两步。
谁也没注意到,他方才给温辛擦下巴的右手躺在了袖子里,缓缓捻了捻手指,握了起来。
湿润的,令他的整只手都酥了。
要不是有这么多人,他可能会不受控制地用鼻尖去嗅。
这个想法一出来,晁百京自己都被惊住了。
太医把完脉,起身恭敬道:“馨嫔仍是因着体虚,加之这几天受寒,便使湿寒之气侵体,受了风寒。臣已叫人熬好了药,一会馨嫔喝了睡下,想必明日一早便可退烧,再静养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