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鸣一听也便点了点头。
马夫取下小板凳，用袖口擦干净后，放在地上让陆鸣踏着上了马车。
“公子可要坐稳了！”
马夫将小板凳重新收好，支撑身子坐在车头，手里拿着一根发黑的小皮鞭，轻轻抽打起了头马的屁股。
很快马车缓缓晃动起来。
一路上，马夫有意无意的跟陆鸣闲聊着。
马夫小心的开口说道：“公子倒也是胆大，竟然一人在这山野中行走。”
他靠着马车，长年行走在附近村落，以此为生。
深知山野野兽的可怕。
陆鸣闻言笑了笑没有吭声。
马夫却是不以为意，抽打着手里鞭绳，自顾自感慨说道：“我看公子的气质，怕也不是凡夫之人，可曾见过仙人？”
陆鸣愣了一下，淡淡问道：“哦？你还见过仙人？”
“自然是见过的！”
马夫闻言有些得意，一边驱赶马车一边说道：“我曾见过三次仙人。”
“第一次是在孩童，那时在家中阑珊之外，我亲眼看到仙人，随手一挥，金光从他袖袍中射出，斩杀了无数的街头地痞！”
“好不威风。”
“可惜我说出去没有人相信。”
“依稀记得，那时三阳城还是曹爷的地盘。”
提及这个名字，车夫如今还有些心惊肉跳。
“这第二次，是在我青年时期，那时我已有了妻孩，无意中又在街头看到了这位仙人，诡异的是对方相貌却没有变化。”
“跟我孩童时所见，依旧是那般样貌。”
“奈何我再寻他，对方就那么一眨眼，就没了踪迹。”
“我觉得，我可能有什么仙缘，不然怎能接连三的与仙人相遇，所以自此之后，我就开始了寻仙。”
“只不过……并没有找到什么仙缘。”
车夫一边遐想，一边在脑海里回忆。
那一幕幕场景，直到现在依然是历历在目，宛若昨日发生的一般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
马夫语气逐渐有些颤抖，仿佛陷入噩梦里面，“寻仙，寻的……妻子死了……女儿也没了……如今就剩下我一人靠着送客为生。”
“有时我也会想，当时我要是没看到仙人那该多好。”
“甚至我当年胆子大些，抓住仙人不让他离开，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场景。”
“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。”
“也不成想，竟然第三次让我看到了他。”
“那仙人模样，虽有了一些不同，但依旧是年华样貌。”
“当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话音落下，陆鸣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被打开。
没想到，眼前这个车夫，竟然就是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孩童。
场上此时格外寂静，只有马车不断发出，“吱吱呀呀”的摇晃声，马夫也是在前方沉默了许久。
半晌后才再次感慨。
“我本以为，自己再次见到仙人能有说不完的话。”
“而事实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”
“毕竟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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