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他看到了空着的病床,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焦急地问道:
「阿姨人呢?怎么不在床上?」
他抓得我生疼,我忍不住皱了皱眉,「我给我妈妈转院了。」
「什么?!」
「为什么给阿姨转院?我是她的主治医生,为什么没人通知我?」
「沈蕰你把阿姨转去哪里了!」
我直勾勾地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「你怎么这么着急?」
他被我问得一愣,支支吾吾地说:「我,我当然是关心阿姨的病情。」
「好歹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,我心里一直把她当母亲。」
「而且目前a市最好的心外医生就是我,你怎么能不经我的同意就转院呢!」
他越说越有底气,最后两句更是带着谴责的语气。
小时候他爸妈经常在外经商,留下年幼的他被保姆虐待。
他饿得受不了来我家早餐店捡客人的剩饭吃。
瘦瘦小小,明明八岁却看着只有五岁。
我妈心肠软,心疼他,打电话给他父母沟通保姆的问题。
把他接到我家里和我同吃同住。
可以说没有我妈,他能不能好好长大也不一定。
但是就算这样的恩情,他对我妈下手时也没留情。
他松开握住我的手臂,眼神复杂:「沈蕰,你是不是也重生了?」
我坦然承认,「是。所以你也别再装了,商治霆。」
他听到我承认重生后,居然长舒一口气。
「小蕰,你知道的,上一世的手术是一个意外。」
「我这次一定会做更完美的手术方案。」
「再说了,在A市还有谁能有我的技术好呢?」
他说着,牵起我的手,眼神温柔:
「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,我对你难道不好吗?」
「你为什么不信我呢?」
他一直扮演着深情丈夫的角色。
却在婚后以「同房恐惧」为由拒绝我的触碰。
暗地里给我服用掺杂了安眠药的抗抑郁药物,然后带方南蔓回家翻云覆雨。
那些我隐约撞破的片段,都被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为我的幻觉。
我甚至还为此愧疚,自责自己的精神状态。
「商治霆,你有爱过我吗?」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想从他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情。
他毫不犹豫地回答:「当然。」
他真的是一个绝佳的演员,当医生真的可惜了。
「那放在冰箱里一直不吃的肉,到底是什么?」
他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。
那团东西,是我在清理冰箱时发现的,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。
盒子打开,盖子里面写着:至亲爱的宝贝。
我当时想直接扔掉,却被商治霆扇了一巴掌,歇斯底里地怒吼:
「别动我的东西!」
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,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狰狞的面孔。
后来,我偷偷问了医生朋友,他们告诉我,那是一团胎盘组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