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别墅阳台上,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暖暖的,染宝怀中抱着薄岑,两人懒懒靠在躺椅上晒太阳。小家伙连着听了两个小时的故事,情绪已经平复了。
他伸手扯了一下染宝的衣袖,可怜巴巴地说,“肚肚饿了。”
染宝看了一眼时间,马上下午四点,佣人应该准备好了下午茶。她抱着孩子起身,往楼下走,“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。”
走下楼,空气中弥漫着松饼的香味,餐桌上摆了好几份甜点。奶油松饼、芒果慕斯、糯米团子,还有新煮好的奶茶,热气腾腾冒着诱人的香味。
染宝带着孩子去洗手,然后才走到餐桌前坐着吃东西。薄岑确实饿了,一大份奶油松饼很快下了肚,然后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捧着热奶茶,咕咚咕咚的喝。
孩子吃的很香,染宝却没什么胃口。她还是担心寒宝和蕊蕊,尽管江叔已经说了,那人不会对孩子动手。但她左眼皮一直在跳,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。
见薄岑吃的差不多了,染宝提议道,“薄岑,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新学校?”
薄岑咽下一口芒果慕斯,嘴角还沾着奶油,“新学校?我想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?”染宝温声细气跟孩子说,“现在去的话,正好能赶上寒宝和蕊蕊放学,去了还可以跟他们一起玩。”
小伙伴和新学校的诱惑更大,薄岑立刻放下了吃蛋糕的小勺子,嚷嚷着要去学校。
幼儿园五点钟放学,现在四点半,换个衣服出门过去刚刚合适。
染宝立刻带着薄岑,去洗了洗沾着奶油的手和脸,然后给孩子换了件暖和的衣服,这才叫上司机出门去幼儿园。
五点零几分到达,刚好是放学高峰期,幼儿园的大门已经被来接孩子的家长和车辆,堵了个水泄不通。黑压压的人群,拥挤又压抑。
薄岑隔着车窗玻璃看到那么多人,脸色变得很难看,像是又要犯病。
染宝不敢让他下去冒险,哄着孩子道,“薄岑,要不然你在车上等等,我去把寒宝和蕊蕊接上就过来?”
比起不熟悉的司机,薄岑更依赖染宝,他坚决摇头,死活抱着染宝的胳膊不放。
“我带你一起去,怕的话就闭上眼睛,搂紧我的胳膊。”
染宝只好把孩子抱着一起去。
她尽量不去往人多的地方挤,在人潮中找到幼儿园中班接孩子的队伍后,快靠了过去。
“接到寒宝和蕊蕊,我们就上车,很快的,乖啊忍忍就过去了。”染宝轻拍着薄岑的后背,眼神在人潮中搜寻。
队伍的最前面,小孩子们在老师的组织下,排成长龙,等待着家长来接。
很快,前面的家长移动,接到孩子以后,从画线的出口出去。染宝跟着队伍不停往前走,幼儿园的老师认识她,看到她,脸色变得格外惊讶:
“蕊蕊妈妈,你怎么来了?孩子不是已经被爸爸接走了吗?”
“爸爸?”染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“我家孩子没有爸爸。”
“怎么会呢?接走蕊蕊和寒宝的人,和孩子的爷爷长得很像,他也自称是孩子爸爸,我们才把孩子放心交给他的。”老师皱着眉头焦急地说。
老师这么一描述,染宝立刻反应过来孩子被江军带走了,急忙问道,“什么时候的事?孩子被带走多久了?”
“大概四点多的时候,孩子爸爸来学校,说孩子爷爷病重,想见两个孩子最后一面,我们才把孩子交给他的。”
“江叔出事了?”染宝心里一紧,立刻掏出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然而电话铃声,和江叔气急败坏的声音,一同在身后响起。
“这畜生竟然说的出这种话!我是他亲爹,他竟然咒我死!”
“江叔,您没事?”染宝看到中气十足的江叔,松了一大口气。但同时,另一种恐惧感自心头席卷而起。
江叔没事,江军却谎称他病危带着孩子走了,他撒这个谎究竟是想做什么?
“老师,我们家孩子真的被那畜生带走了吗?”江叔在老师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,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“这畜生究竟想干什么?孩子是无辜的!他怎么能对孩子下手?”
“江叔,你有他电话吗?打电话问问他,究竟想怎么样?”染宝情绪太激动了,吓得怀中孩子一抖。
意识到她现在的情绪,和周遭的环境,都对薄岑这个幽闭恐惧症患者不利,染宝立刻把孩子以及江叔带到了车上坐着。
一坐上车,江叔立刻给不孝子打去了电话,对方磨磨蹭蹭接起来,那边特别吵。
“死老头子,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?我现在正忙!”
从喧哗的背景音里,能够听出来江军现在在赌场里,染宝很奇怪,他在赌场,那孩子呢?
江叔对着听筒大声骂道,“孩子呢?你把孩子带到哪去了?”
“你说那两个摇钱树?等钱一到手,你就别管了,反正也不是你的亲孙子,有什么可惦记的!”江军一副不耐烦的语气。
“什么钱?你说清楚,你个畜生,难道你把寒宝和蕊蕊给卖了?”江叔气的跳脚,“我一身正气,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王八犊子?”
“嘟——”江军直接挂掉了电话。
江叔听着电话里的嘟声,气的差点没两眼一翻,直接昏过去。
听说孩子很有可能被拐卖了,染宝面色变得惨白,但她强行说服自己镇定下来,甚至还分出一部分精力,去安慰江叔。
“江叔,你先别着急,我们打电话报警。”染宝强撑着精神,跟警察说明情况,拜托他们帮忙找到江军。
挂掉警察的电话,染宝又嘱咐江叔,暂时别把孩子不见了的事情告诉兰姨,兰姨身体不好,怕她知道这个消息,受不了打击。
江叔猛叹一口气,连声道,“我家那畜生对不起你,要是他敢动那两个孩子一根手指头,我豁出去这条老命,也要亲手把他绳之以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