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诅咒,不要随便给你收留的生灵起名字,你甚至不知道何时会面对永别。
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应该孤身一人,不会热爱一切,不会放不下一切。但我从未享受过孤独的感觉…或许吧。
那份感情,会将人?透的感情…我怎能无动于衷。这份感情该如何安放,只能为那无法到流的时光而叹息。————旅人笔记
“喂,小子”园丁先生打开厨房的窗子,在一片油烟中冒出脑袋,用手中的锅铲敲打着铁锅。“饭做好了。”
“嗯,我也弄完了。”
刚处理完的那株茂盛的朴树突然不受控制的疯长,扭曲的枝叶瞬间挤碎了花盆,吓了我一跳。
“按初学者的阶段这水平算是中流。”园丁先生说“先吃饭吧,吃完在收拾。”
“今天吃什么。”我用残缺的手好不容易抓住笋筷子。
“青椒炒肉丝。”
园丁先生把盘子放下后随手打开电视。
“我说师父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只是炒青椒吧。”
园丁先生扒开一层青椒,展示出了那几根可怜的肉丝。“钱都买药了,委屈下吧。”
“你不是靠那玩意儿就行了么。”我指向背后的怪树。
“我是就靠它行了,但其他不行啊。”园丁先生说“大家湊的钱不够,搭了我这半年所有收入进去药厂才答应给药。”
“有这么贵么…”
“他们已经算便宜的了。”园丁先生夹起一筷子炒青椒。“再忍几天,等下个月就行了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我也夹起一筷子炒青椒。
“哦,对了,这是早上煮的,你今天起太晚了都没吃上。”
“这是…芝麻糊?”
“嗯,算是吧。”
我用勺子捞起了一点碗中的黑色糊状物,送到鼻子前闻了闻,试探性的尝了一口。
绵密的口感,恰到好处的滋味儿,芝麻的香醇弥漫住了整个口腔。
我可以为这碗芝麻糊愿谅炒青椒。“上一回吃芝麻糊,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煮给我吃的。”我说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和记忆中的味道相似的有些诡异,不过我享受这种感觉。”
“重慈也会因为沉迷电视节目而把芝麻汤圆煮烂么。”
“啥?”
“煮烂了又不是不能吃,现在的人就是条件太好了,换我以前那个时候做梦都想吃口细粮。”
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陌生人正在灶台旁边喝烂汤圆边说教着。
陌生人并不在意我的目光,抬起锅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把一锅烂汤圆都喝下了肚,随后用袖子擦了擦络腮胡子上的芝麻,打了个满足的饱嗝。
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,方面大耳,虎背熊腰,戴着顶有护耳的大皮帽子,露脸后脑勺上扎着的那短短的小辫子。粗糙的背心底下可以看见身上缠着链子,身后背了一长一短两杆枪,腰上还别了把小的。那把小的旁边还别了把匕首,别一边的腰上是一把九环大刀,刀上的铁环正随着他的动作森森作响。给人的第一映像无非土匪二字。
从园丁先生的反应来看,应该是他的熟人,而且他应该已经对此人的不请自来和擅自吃喝见惯不怪了。
“我不是说不让你来,但你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。”园丁先生边扒拉饭粒边说“怎么突然想起上我这儿了。”
“我打算去东边的,路上有一家人搭便车正好来着附近,相起你住这儿就临时起意来了一趟。”
“所以呢,你去东边打算干啥。”
“我把北边老家能变现的都变现了,打算搬到没人认识我的太平点的地方过日子。”
“怎么,北边不太平了?”
“可不是么,白十字并入教团,边境局势紧张,将领拥兵自重,随时都可能打仗。”像土匪的人转身关上了窗子。“虽然我那儿离边境很远,但我现在已经不敢赌了。”
“这点上我也一样。”园丁先生说“这人间不缺一无所有的赌徒,但当他们的筹码只剩自己时,他们便会无所畏惧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”
“呵呵呵呵呵…”
“这两个人在说什么?他们又在笑什么?为什么我完全搞不懂?”我边低头喝烂汤圆边看他们“为什么我最近身边都是这种人。”
又开始头疼了,身上好难受,又痒又热,断肢处的幻痛又隐约出现。
“哦对了,我在你家旁边的废墟那儿捡到了好东西。”土匪模样的人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。
“这是什么?一只猫?怎么都硬了。”
“这可不是普通的猫,是行家都看的出来,成精了,起码都是能说人话的那种级别。不知怎么会交代在那儿,便宜我了。”
“啊?小咪?”我有些蒙了。
“信啊,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不吃肉了么。”
“所以我才带来给你了啊。”土匪信说“不然这好事哪轮的到你。”
“我看看昂,皮子可以做法器,骨头磨了粉可以入药…应该还有颗内丹。”园丁先生接过小咪“我不白拿你的,我屋里有啥用的上的拿去便是,除了那位大人,还有我徒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