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行色匆匆的人正是许大夫,此时正忙着置办一些物件,在所需要的店面中一家一家的叫门。
在睡梦中被叫醒,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不悦,不过许大夫是镇上德高望重的人。因此每一个被挖起来的人都乐意穿着睡衣帮他忙上忙下。
又走出了一家店面,和打着哈欠的老板道过别后,身上大包小包的许大夫开始往下一家赶,同样大包小包的孩子跟在他后面。
“你不好好睡觉一定要跟上来干嘛。”许大夫说“我忙的很,可没时间顾你。”
“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嘛。”孩子说“我会很乖的,不会给爷爷添麻烦的。”
“爷爷”以经有很久没被人这么称呼了啊,许大夫心想。自己没有孩子,只有还在药厂的时候,那些年轻人和在厂里接受治疗的孩子们会这么叫他,而他己经离开药厂很久了。
实在太久了,从曾经的国药局,到后来的药厂,又到他离开。久道他己经忘了如何哀悼那些病逝的患者和孩子,还有牺牲的同事和战友。如今,抛弃过去的一切,回到故乡,为自己补偿曾今缺席的岁月。
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孩子,来自组织的棍棒,因为药厂与组织的合作,他接触过不少这样的孩子。
他们才刚学会走路,组织就把武器塞进他们手里。用他们的教育方式,把孩子雕琢成带着成见和歧视的怪物,变成他们的棍棒。
这个孩子是幸运的,他可能会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。话说把他带来的人是谁来着,哦,就那谁家那小谁,那个老和尚介绍来的年轻人,反正他用的是假名记住也没用,好像对他没太多映像。
“爷爷,我们要这些东西到底要干嘛。”
“你这娃儿,干啥都不知道还硬要跟出来。”许大夫说“你柳奶奶今年要冬眠了,我们出来准备要用的东西。不过说真的,今年似乎太早了点。”
“只是冬眠么,那准备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是不是太夸张了。”
“如果只是条普通的蛇肯定不用这么麻烦,但人家多少也算个仙家,大小物件和家伙事儿一样都不能少。”许大夫说“上回忘了准备,出了好大的麻烦,其实和供奉保家仙的仪适差不多。”
“爷爷,这些画着杠杠的黄纸条是干什么的,和你画的画好像哦。”
“哦,那是符纸,给柳辟劫的。”许大夫说“还有,我从来不画画,那是我开的处方。”
“所以说这些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哩。”孩子晃着手中的纸条。
“符文这东西说起来还是很复杂的。”许大夫说“这是一种从久远的岁月中流传下来的东西。在那个时侯,我们的祖先通过某种神秘的力量与世界产生共鸣,操控世间万物。从水火金石,鸟兽草木到撼动山峦,改变天地万象。而符文,就是人类与世界交流的媒介,或者说是操控万物的指令。不过大多数都已流失在了漫长的岁月中,现在的人只知如何使用而不知道其如何运行,就如同操作一台自己一无所知,只能通过零星的信息来奇迹般的运行的机器。我也只是知道把这些辟雷符挂墙上可以不用被雷劈,仅此而已。”
孩子眨巴眨巴眼睛,一副没听懂的表情。
“怎么,你们学校都没教这些么。”
“组织不让我们上学,叔叔阿姨们说我们只要识字就行了。”
“也对,知道的东西多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,这样就不会乖乖听话了。”
“嗯,爷爷你说了什么吗?”
“不,我什么也没说。”许大夫说“他们至少有教你识字,那其他的呢,比如我们的国家叫什么?”
“这个我知道,叫禹域。”
“那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。”
“哎,这个名字还有由来吗?”
“当然,这个国号是在王朝复辟时代定下的,其意义是为了记念这个国家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冶者。王朝灭亡后这个国号被一直延用至今。”
“第一个啊,那是多久之前啊。”
“上古的上古,先祖的先祖他们的时代。”
“哇,好像很有意思,可惜他们都不许我学历史。”
“当然,历史上多的是他们不光彩的事儿。”
“爷爷,你很讨厌组织么。”
“不是讨厌,而是恨,他们毫无感情与同理心,是附庸权力的寄生虫为世人所不耻,世界因他们而分崩离析”
“嗯,爷爷,你还是多给我讲讲历史吧。”
“唔,行,王朝复辟是已知百年空白史后第一个大一统政权。其制度为独裁,最高领导为终身制,职位为禅让。王朝复辟时代历经二百四十九年,因末代统冶者昏庸无道,天下揭杆而起,历经几十年的分裂后进入了由现世神明们统冶的众神时代。众神时代维持了近千年,后被新政府取缔,也就是现在。大多数现世神明或灭或衰,仅存的极少数也不在拥有实权,仅作为宗教领袖,受国家管制……”
“……回鸟山区,伏龙真人封地,其接受新政府条款后交付了封地以及一切权力,不久之后于禹域东北部关外现身,后下落不明。与其有关的白龙与黑龙遗骸一同失去消息。保留其一寺一观与一块无字石碑,由当地村长与其信徒继续管理,同时保持地脉稳定运行,一但地脉异常,或山中得道开智兽族有异常行动,以及发现与龙兽有关的消息,立即上报,不得有误。”
“…不得有误…要告诉上面的人,他们已经派人来了…不会有事的,要保护村子…乡亲们…鑫焱”
村长掹的从水中抬起身子,吐出一大口水,挣扎着向岸边游去。可惜终是年纪大了,顶不住汹涌的水流,在一次被卷入水下。
就在他在也扛不下去的时候,一人从背后将他脱起,利索的游上了岸。
“小秦…”村长松了口气“幸好你来了,我这条老命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。”
“嗯,没什么。”老秦说“我们好像被冲的有点远,这下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