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,我家的祖传秘方,在这渗了营养液的土里埋上几天伤口就好了。”大叔说“就算我不砍你那条腿它已保不住,本来骨折还没好,又从二楼摔下来,彻底废喽。”
“哎,本来我还操心它什么时候能好,这下完全不用操心喽。”
“一条腿换一条命,很值了。”
“是,赚大了。”
一时间,我们似乎找不到可以继续说下去的话题,陷入了尴尬的沉默,我下意识的想抠点什么。指尖确没有任何解感,这才想起昨晚为挡那一刀,左手手指被削下来三根。可我记得当时没有彻底砍断,还搭拉着一层皮来着…
“哦对了对了。”大叔递上一件东西“来,你的中指,无名指,还有小指。”
“我留着好像也没啥用。”
“要不我帮你煮了回头看看能不能吃下去,好歹是自己身上的肉。”大叔说“你那条腿被他们带回去交差了,不然我也帮你…”
“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
“哦,好吧”大叔从地上拎起把铲子开始挖地,看来是打算随便埋在这儿“对了,要我帮你联系下你家里人么。”
“算了吧,好久没跟家里联系,突然这样…怕吓着他们。”
“随你便喽。”大叔地手指丢进坑里。
“唉,大叔,你知道那群人是干啥的不,为啥一定要弄死我。”
“他们应该不是要弄死你,应该只是想弄死老李,让你替他受了罪。”
“唉,李校长他是干了什么啊?”
“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,我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,不过以前来的一般都会被小六收拾掉的,只是这次…唉,可惜了他的房子了。”
“说起来,本来我只要一直躲着不吱声,没准还能躲过一劫。”
“那你吱声干啥呀。”
“那家伙找不着人,就在屋里边摔东西边骂人,我受不了才…”
“不就骂你两句么,咋这么不经激哩。”
“你不知道他骂的有多难听,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。他还翻我包,撕我的书,那可是我爷爷的遗物啊。他居然说那是劳什子玩意儿。”
“娃啊,大叔没上过学,但也看过不少书,作为过来人跟你说句话。”大叔说“那些腌臜耳朵的话的确让人忍不了,不过可没有人让你忍。”
“但他从我的东西上找到了我的名字,念着我名儿骂的。”
“念你名儿和你有什么关系,叫花子扯了你衣裳了你又不是走不动道了。”大叔说“比方说路边一推拉圾,臭的很,你也不用停下来去闻是吧。”
“好像也对。”
“在说了,如果他不打算要你命,你还想争出个理来不成?和满嘴喷粪的人没什么好较量的,和他们吵就像往粪缸里添粪。”
我想起了旅人曾经说过的话
“他们说我背上有刺青,我难道还要当众脱下衣服给他们看吗?他看我脱了上衣,说不定又会看上我的裤子。对于那些家伙,不必忍受,蔑视就行了。”
是啊,蔑视那些侮辱,不值得为了向那些迫害者证明什么而慷慨赴死,我还要为了嵩高的理想继续卑微的活着呢。
想到这儿,突然感觉自己好蠢,明明道理都懂,到头来还是忘的一干二净,明明记性也不差啊。
唔,大叔的院子里的花草有点茂盛过头了,地上还有好多烂了的果子,都招耗子了。要是有只猫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