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痛,两只耳朵嗡嗡作响。
苏茵冷冷地扫她一眼。
“从今往后,我的命令不说第二遍。”
素日里,苏茵性子软,从来没打骂过这些下人,纵的她们无法无天。
如今骤然发难,小丫鬟吓得肝胆距离,捂着脸哭着退了出去。
再不敢顶撞一句。
苏茵看着如意不服气的背影,想到连身边的一等丫鬟都如此,她这个院子怕不是早就漏成了筛子。
等春日宴过了,也该好好整顿一下这些下人了。
……
“砰!”
“苏茵,你给我滚出来!”
一抹高大的身影气势汹汹,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一脚踹开了听涛阁的房门。
看见那张熟悉的脸,已经下定决心不去期待的苏茵,心脏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。
其实苏念念没有恢复神智前,她的阿兄对她万分疼爱。
七岁的时候她曾生了一场重病,连太医都束手无策。
苏煜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偏方,从大腿处割下碗大的一块肉给苏茵当药引,保住了她一条性命。
他曾因她一句戏言,不远万里为她寻来深海鲛珠。
也曾因别人一句闲话,跑到将军府为她讨说法,被人打折了一条胳膊。
苏茵深吸一口气,竭力不让自己再去回忆从前的温暖,将心头那股莫名的委屈生生地压下去。
她朝苏煜走过去,端端正正地行礼,声音透着几分冷漠疏离:“兄长找我何事?”
刚刚还满肚子怒气的苏煜突然噎了一下。
这丫头是个最顽皮不过的,今天怎么这么恭敬?
甚至恭敬中还带着一丝明显的冷漠。
她又在耍什么把戏,怎么不叫自己阿兄了?
苏煜忽略心底那丝不安,拧着眉头:“我问你,你凭什么不许阿念去春日宴?你明知道宋璟文也会去,阿念和他好不容易能见一面,你非要横加阻拦?难道你看上了宋璟文?苏茵,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!”
苏茵开口想要解释,情绪激动的苏煜却并不给她机会,伸手狠狠一推。
“我警告你,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。别忘了,你自己也快订婚了,尚书府丢不起这个人!”
苏茵今日情绪本来就大喜大悲,又还没吃早饭,被他大力推了几下,眼前一黑,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。
苏煜一愣,自觉自己过分了些,上前扶起苏茵,可以柔和了声音:“我这也是为了你,为了苏家好。”
为她好,就是这样随意污她名节?
苏茵往后退了一步,面无表情地挣开苏煜的手,欠身一礼:“兄长误会了,苏茵对宋举人并无他想。”
只这一句,并没有过多解释。
对不信自己的人,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。
苏煜深吸一口气,就算自己刚才在气头上,有些口不择言。
可苏茵就没错吗?
自己可是她兄长,她一大早阴阳怪气地给谁看?
更何况阿念已经够可怜了,她却丝毫不知道体恤,真是一点也不懂事。
苏煜正窝火的时候,那个让苏茵恨之入骨的人从他身后一脸天真地探出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