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张海楼如何在海上漂泊并男扮女扮男、顺带手当了把赌王大瘟神神威的各种经历我们这里暂不赘述。
视线回到南安号。
当南安号离港后,张海桐一行人不得不被迫享受游轮上的美好风景。小张们的枪都别在身上,这会儿也有点无聊,就在张海侠的房间里猜拳打扑克。
张海侠万万没想到这群小张会有这副样子,杀张瑞朴的那种非人感此时再也看不见。
张海桐习以为常,张家人又不是机关娃娃,说到底都是人,不可能真的餐风饮露吧?而且这些人他也不可能散出去,虽然论杀人没人比张家人更专业,但怕的是双拳难敌四手。那些杀手狡猾得很,如果派人出去来不及增援,小张们会死的很快。
这些人都是爹生娘养的,你做决定也得想想这些人命。
不要轻易把人的命当做单纯的数字,那样的人会很难受的。
张海桐不由得想起张瑞山,自从张家转移到香港后,本家就只剩下一些老家伙了。胜字辈和瑞字辈的人不多,守张家大宅已然足够。
张海客曾经说过,张瑞山不来新地方,本质也是一种赎罪。
是自我放逐。
“他是张家的罪人,来这里干什么?上绞刑架还是对他动家法。就让他留在东北吧,长老的意思是,那里是他和那些跟他动手的老家伙的坟墓。”
“至于你。”张海客眼神闪了闪。“至于你,我想你明白的。海桐,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了。对于族长,你和我就是张瑞山本身。”
张海桐在张海客眼里看见和张瑞山一般无二的光,那是聪明人眼睛里的狡黠、智慧和谋略。但张海客又比张瑞山多一些东西,他的眼睛还带着外家人的柔软。
无论多少年,他都还是当年那个主动带着小哥放野的少年。
所以张海客说:“某种意义上来讲,在张家的未来上我们是同类。”
话说回来,张海桐的中心思想就是,他不能让手底下的人平白无故去送死。伤亡肯定会有,但被逐个击破就太蠢了。
那样也没有意义。
张海侠看着坐在一旁摆弄青铜铃铛的张海桐,那只铃铛里面塞了棉花,不会出响声。
哪怕这位长辈用的是自己的脸,他都能从脸上看出深沉的疲惫。哪怕桐叔会和他讲话,和多年前别无二致,张海侠依旧感觉到这种令人心悸的不安。
这感觉,曾经在张海楼被忽悠签字自我流放大马、沉船上的炸药引爆、以及张瑞朴的到来三件事上出现。
一旦有这种感觉,那肯定有大事生。
张海侠并不着急,事实上他一直都很冷静。因为知道干娘和桐叔都还在吗?所以自大的以为大家都不会有事?
张海侠莫名笑了笑,低头继续看张海娇写字。她的字迹已经很工整了,一笔一划都反映着这个姑娘越来越鲜明的性格。
当张海娇写完最后一张大字,张海桐忽然站起来。
现在是夜晚。
“去哪里?”张海侠一问,坐在地上的小张们齐齐抬头,整齐划一看向张海桐。
“去看看风景。”张海桐打开门,走廊上寂静无声。但这个现在,三等舱可正是热闹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