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单手托腮，淡笑着问道，“她不是你姐姐顾黎月的女儿吗？”
“你何必在摩天轮的时候，故意设计摩天轮故障想摔死她？”
“也不必在她跟我在出租屋的时候，特地找人放火想烧死我们。”
顾晓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。
她笑了。
“这里隔音很好，我知道。”
“我实话告诉你，我可以把世界上任何女人的孩子当成我亲生的，也可以对所有女人的孩子好，但是顾黎月的孩子，我做不到！”
看着顾晓柔终于撕开了自己的真面目，黎月的心脏微微地收紧了。
她冷笑着眯眸，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顾黎月她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？”
“她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，但是她错就错在，太优秀了。”
顾晓柔死死地盯着黎月，目光似乎穿过黎月，投射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女人的眼底全都是疯狂诡谲的光，“从小到大，我都生活在顾黎月的阴影里。”
“所有人都跟我说，你有个那么优秀的姐姐，你要和她一样。”
“一旦我做的哪里不好，他们就会说我不如她，不配做顾黎月的妹妹……”
顾晓柔冷笑一声，“这种姐姐，我早就受够了！”
“所以，我不但要抢走她的男人，我还要弄死她！”
“如果不是她命大，她早就在六年前就死了！”
“现在她不但活着，还把她生下来的孽种送回到厉景川的身边！”
“她这么做，不就是为了刺激我，不就是为了向我宣告主权？”
“所以我要弄死那个小野种，一定要弄死她！”
大概是精神病院待的太久了，顾晓柔说这些话的时候，眼里透着让人胆寒的冷意和疯狂。
看着她疯狂的模样，黎月苦笑一声，“所以，你就为了你的嫉妒心，想害了顾黎月的一生，也想害了念念的一生？”
顾晓柔盯着她，没说话。
“我无话可说。”
黎月冷笑一声，将衣兜里的录音笔关掉。
她优雅地站起身来，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披头撒满脸憔悴的顾晓柔，“所以说，一切都是报应。”
“你让顾黎月承受了那么多，还妄图害死她的孩子。”
“所以上天注定，你怀过的孩子，会被打掉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大步地出了病房。
顾晓柔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。
黎月她刚刚提到的……孩子……
她的孩子？
她从来没有怀过孩子。
除了……
猛地，她瞪大了眼睛。
除了顾黎月！
当年，顾黎月嫁给厉景川之后，迫于厉家人的压力，开始四处寻找偏方，到处治病，想给厉景川生孩子。
所以，她在设计顾黎月的时候，故意在和厉景川的对话中，加上了她怀孕之类的话。
那个时候的她，还不知道顾黎月怀孕了，只觉得她怀孕了这种话会刺激到她。
所以……
除此之外，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关于怀孕的事儿！
顾晓柔盯着黎月离开的方向，整个人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过一般地，动弹不得。
怪不得黎月那么护着念念。
怪不得黎月那么防备着她。
怪不得黎月总觉得她和厉景川十分相爱。
她怎么从来都没想过这样一个可能：
黎月，很可能就是顾黎月本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