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
三年前，公司的工地出事死了人，激起了许多人的民愤。
他们蹲守在公司门口，拿准备好的臭鸡蛋扔他，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他，甚至还有人想要用刀刺伤他。
林杳知道后，偷偷跟着他去了公司，在那群人扔臭鸡蛋的时候挡在了他的面前，然后对那些人说道：“我了解大家的愤怒，但那是意外，并非我爱人刻意而为之，而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爱人的人身安全，我爱人善良没有报警，可我比起你们，更担心我爱人，所以如果你们再继续，我一定会报警！”
那一刻，沈清岩觉得她就好像自己的天使，不顾一切地守护着他。
可如今，他不再是她保护的人，而成了她这番话警告的对象。
沈清岩坐在地上苦笑一声，心狠狠地揪在一起，疼到他已经麻木。
良久，他起身，晃晃悠悠地拖着流血的手臂走向客厅，就看到林杳正在悉心地帮秦牧擦药，而秦牧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那一幕，好想从前的他们。
沈清岩嫉妒。
他嫉妒到发疯，整个胸膛都仿佛要爆炸一样，冲上去质问道：“你刚刚是故意不还手，对么？就为了让阿杳看到我失去理智的一面。”
不等秦牧开口，林杳就已经开了口：“秦牧哥哥不是这种人，他没还手，只是因为过于善良，不想给我惹麻烦而已，你不要信口雌黄。”
沈清岩一僵。
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是那么熟悉。
一年多前他们回老宅的时候，林杳端汤出来，正好和楚月撞上，汤洒了一身。
当时所有人都围着楚月，担心烫伤楚月肚子里的孩子，沈母更是劈头盖脸地就将林杳骂了一顿。
林杳双手都被烫起了泡，他赶忙拉着她要去上药，却听到她小声说：“清岩，刚刚嫂子是故意的。”
可他说了什么？
他说：“嫂子一个孕妇，怎么可能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，你想太多了。”
沈清岩心口一阵刺痛。
原来除了身体背叛，他还曾这样伤害过她。
那个时候阿杳是什么样的心情呢？
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么？
沈清岩摇摇头，大概比他现在更痛苦吧。
“阿杳，对不起。”
他罪孽深重，无法再去辩驳那些事。
他缓缓跪在地上：“阿杳，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是我不好，我不该忽略你，不该鬼迷心窍，更不应该答应我妈那种荒唐的要求。”
林杳蹙眉，觉得他有些聒噪，却没有理会他。
她小心翼翼地帮秦牧处理好伤口：“好了，还好没破相，不然我可成罪人了。”
“无碍，只要你不介意，破相也无所谓。”
林杳愣了一下，觉得这话有点奇怪，却也没有细想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，依旧狂风暴雪。
今晚看来，这两个男人都要留在这里了。
“秦牧哥哥，我这只有一间卧室，另外一间被我改书房了，你睡沙发成么？客厅会比阁楼暖和一些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我去给你拿被子。”
林杳回到房间拿了被子给秦牧，便再次转身离开。
“阿杳，我和楚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，我不是主动出轨的，也从未爱过她。”
沈清岩拽住她的手：“阿杳，我爱的一直都是你，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，你再看我一眼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