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管是上一世,还是这一世,所有人都瞒着她,敬国公府嫡女是内定的皇子妃。
即便是疼她的祖母,也从未向她透露半个字。
倘若祖母只是不看好她的容貌才华,认为谢鸣凤才有资格嫁入皇室,为家族争光,便是直接告诉她又何妨?
难道怕她跟谢鸣凤争么?
婚嫁之事还不是由他们作主?
上一世她逼嫁给赵宰辅长子作续弦,他们何曾过问过她的意思?
谢鸾摇摇头。
如今只要祖母站在她这一边便好。
她对嫁入皇家没兴趣,但上一世谢鸣凤害她至此,这一世还想过的这般风光,她可就不依了。
谢鸾透过窗棂瞧着院子里的海棠,冬儿在柴房关了一夜,今日谢鸣凤也该有动静了。
鸣凤阁。
许氏一走,绛雪匆匆掩上门进来,谢鸣凤忙问:“如何了?”
绛雪压低了声音,“柴房外头有人守着,好像是大少爷屋里的小厮。”
谢鸣凤呼吸一滞,眸中有什么东西碎裂,喃喃道:“大哥哥还是对我起了疑心……”
“姑娘……”
“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,”谢鸣凤眸中划过一眸狠厉,“趁着大哥哥还未查出什么,冬儿必须死。”
绛雪有些迟疑,半晌才道:“冬儿与她那情郎感情甚好,如今那她情郎在我们手中,冬儿便是为了她那情郎,也会把嘴巴闭严了。”
谢鸣凤咬牙,“从前我就看出这贱蹄子是个贪生怕死的,她若是真想救她那情郎的性命,就该一头撞死,她解脱了,我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。”
半年前,谢鸣凤无意间撞破冬儿与一男子私会,一问才现那男子并非国公府的小厮,而是冬儿偷偷从外面带进来的。
谢鸣凤装好心肠替他们二人隐瞒,想着有朝一日能用上冬儿。
好巧不巧,谢鸾回府前一日,吴管家把冬儿分配到秋暝居,想着刚回府的谢鸾好欺负,好多捞油水。
那时谢鸣凤便起了心思,命冬儿把那扎满针的小人儿藏在谢鸾枕边。
冬儿自是不敢冒险,百般推辞。
谢鸣凤便拿冬儿情郎的性命要胁,这才使她妥协。
只是没想到这冬儿这般不中用,连一个东西都藏不好。
事到如今,谢鸣凤只后悔没挑个得力的丫头。
想到这,谢鸣凤蓦地看向绛雪,缓了语气,“好丫头,素日我只信你,这事儿还得你去办。”
绛雪愕然,“姑娘,我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
谢鸣凤拍拍她的手背,温声道:“冬儿那贱蹄子一死便是畏罪自尽,只要母亲发了话,大哥便不会细究。就算大哥哥怀疑我,有这十二年的情分在,我总能把大哥哥哄好的……”
绛雪默了默,把心里的担忧说出口,“姑娘就没想过,大姑娘那日便怀疑上了我们?怕是……就等着我们落网呢。”
一句话点醒了谢鸣凤。
谢鸣凤思忖片刻,“你且去办,我自有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