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定看都不看,抬脚便走。
“世子,是敬国公府的请贴,”云禾不由多了一句嘴,“说是那位刚寻回的千金的认亲宴。”
换作寻常,云禾绝不会将请贴送到裴定面前,撂在一旁落灰便是了。
可数日前裴定交给他将一只黑猫儿,命他把这黑猫儿送到敬国公府,他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。
世子从来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。
就在这时,裴定从他手上接过了请贴,接过打开看了一眼,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,随手扔给他,撩开帘子上了马车。
云禾挠头,“世子今日这是怎么了?这是去还是不去啊……”
另一边,几个公子哥儿扶着赵敬出了临江楼。
“淮安王府一大家子早就死光了,淑妃娘娘可是赵兄的姑母,赵兄怕那裴循之作甚?”
说话之人正是敬国公府的三少爷谢君泽,前些天在赌坊打死了一个穷秀才,不料两日后,一年轻妇人声称是秀才的妻子,竟跑到官府替夫申冤。
谢君泽怕回到家中被谢栩打断双腿,便一直跟着赵敬,照样狐假虎威。
赵敬下意识抬脚踹过去,碍于行动不便,生生忍住了,呲牙咧嘴道:“他老子是死了,我上头还有老子管着我呢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迟早有一日我会争回这口气!”
三个月前,裴定随三皇子景岱前往江南查案,回来不仅立了功,还得了陛下嘉奖,被破格提拔进了大理寺,如今正是风光得意之时。
赵敬再嚣张跋扈,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招惹裴定。
谢君泽忙声应和,偷偷瞄他脸色,“赵兄,前些天赌坊那事……”
赵敬摆手不耐烦,“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,不就是一个寒门举子么?死了就死了,回去我便命人去打点,这世上可没有银子行不通的事儿,那娘们想申冤,也得要有门路才是。”
谢君泽点头应是,哈腰赔了个笑,“多谢赵兄,此事一过,日后赵兄您便是我爹。”
“行了,别套近乎,我这年纪可做不了你爹,”赵敬脸上不显,心里却很吃这一套,被一声爹叫得浑身都舒坦了,话音一转,“听说你们国公府丢了的千金找回来了?”
谢君泽有问必答,“回来有些日子了。”
“你那妹妹身段儿如何?”
谢君泽下意识便要说实话,抬头瞧见赵敬眼底的精光,因想到赵敬觊觎谢鸣凤已久,立马改了囗,“听我大哥说,那丫头虽出身乡下,模样身段儿却不输我二妹妹,赵兄若对那丫头有兴趣,小弟可为赵兄牵线搭桥。”
赵敬冷哼,“本公子可不缺女人。”
谢君泽忙声应承,仔细斟酌,“回头我带那丫头见见赵兄,赵兄以为如何?”
“再说吧。”
谢君泽低身目送他上轿,敛眉暗忖:这赵家富可敌国,若能与赵家联姻……
娇娇是要嫁入皇家的,那乡下丫头倒是可以嫁入赵家,也不算亏待了他,就是不知道母亲是何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