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帮人在车上摸到绳索,迅围上前去,把凯撒的四肢捆了起来。
凯撒浑身上下本来只剩眼珠子能转,谁料他此时甚至连眼睛都被蒙住了,只能任由这群人类摆布。
摄制组齐心协力将大猫抬上了车。
凯撒听着动静,却辨别不出自己现在在哪儿。
耳畔是风的呼啸声,车轮倾轧土石的声音隆隆作响。凯撒心里焦躁,偏偏全身都被麻醉着,他连甩尾巴都做不到。
于是美洲豹只能不断出威慑性地呼噜声,阻止这帮人进一步做伤害他的事。
他吐着舌头,口水不受控制地直往外溢。
记忆里,凯撒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哪怕是他单枪匹马冲进池塘里跟凯门鳄群打架的时候,都没有。
小狗察觉到了凯撒的燥郁,上前舔了舔大猫的脸,一边守在他身边扑簌簌地掉眼泪。
凯撒成了牢笼里的困兽,本就卧立难安,小狗更是哭得他火从心起。
美洲豹迁怒地骂了他一句:“兔崽子。”凯撒忍无可忍,“我就不该捡你回来,更不该来找你。”
克劳德噫呜呜噫地跟他道歉:“我错了……麻麻你别说气话。”
回到哨区之后,摄制组的人把凯撒送上了桌案,又初步给凯撒做了套全身检查。
难得有能这么亲近凯撒的时候,主持人招了招手,让摄影师上前。
他扒开美洲豹的唇,将猛兽的犬齿暴露于镜头前:“瞧瞧这牙。”他叹服道,“真可怕不是吗?至少一千磅的咬合力,很轻易就能扎穿咱们的颅骨。”
没想到对方说起这么恐怖的事情居然会一脸的兴奋与狂热,农场主无语又恶寒地摇了摇头,费解地骂道:“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群疯子!”
见主持人竟然上了手,学者警醒他:“小心点儿,麻醉快失效了。”
他们赶紧把美洲豹送进了园子。
因为克劳德跟凯撒两个主角的情况都不太好,所以摄制组被迫中断了两天节目。
等凯撒完全恢复之后,节目组这才重新开了直播。
摄制组没有直接对外透露断更的原因,奈何频道内部有大嘴巴,跟制片人交流以后,消息当晚便不胫而走。
观众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很是愤怒。
直播间正在接受来自弹幕的狂风暴雨。
「太过分了!怎么能这样对美洲豹?」
「麻醉对野生动物的伤害不小吧?」
「凯撒会不会有什么事啊?」
「做纪录片连动物最基本的安全保障不了,你们整个组的人不如全部趁早转职母猪的产后护理!物竞天择是一回事,但至少不能让人类靠近凯撒吧?」
「让我看,就是摄制组废物!这件事明明可以人为避免,三言两句就能解决的事,偏偏搞成这个样子!居然还动了枪?!对了,那开枪的老头儿呢!别想美美隐身!」
「楼上的差不多行了,农场主也不是故意的,那么大头猛兽搁谁面前不怕啊?人家开枪不也是为了紧急避险吗?」
「不要伤害普通人,能不能集中狙节目组啊?」
全网对摄制组的声讨不小。
说到底这只个临时起意的节目,没有策划方案,目前为止都是信马由缰。现在事态失控,出了这种岔子,摄制组当然得站直挨打。
所幸凯撒没什么大碍,为了补偿他,摄制组给凯撒准备了几大块羊排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