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唯一灼目的光。
“是贺公子！”二代小姐扬下巴。
“华菁菁的未婚夫。”新婚太太小声，“华家走下坡路了，可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他们早该订婚了，贺家不太积极，如果赶上华家鼎盛时期，华先生威风赫赫的，不至于拖这么多年。”
二代小姐感慨，“贺夫人是李氏家族的长女，最精于算计了，她花费大价钱抚养黎棠，是替贺公子保驾护航，包括耿家，统统是垫脚石罢了。”
黎棠睫毛扑簌了两下，也望向贺霆舟。
他恰好背过身。
融于无尽无休的灯与雾的深处。
贺夫人的娘家和新郎祖父有来往，婚宴之后新郎父母邀请她去李府做客，她原本打算带上黎棠，耿世清主动提出送黎棠回贺家，贺夫人同意了。
贺霆舟站在大门和墙壁的夹角处，是一个盲区，贺夫人四处找不着他，新郎家又催得紧，她只好匆匆上车。
“棠儿，你哥哥去抽烟了，你记得告诉他，我今晚不回老宅。还有，你坐世清的车。”
坐耿家的车，不许坐贺霆舟的车。
黎棠明白贺夫人的弦外之音。
车前脚驶离，贺霆舟后脚迈进大堂。
耿世清正在死乞白赖缠着黎棠，“我爸妈是你未来公婆！马上订婚了，你都没登门拜访过，你懂不懂礼貌——”
“妹夫。”
门外冷，门里热，贺霆舟解了西装扣，走到耿世清面前，“棠儿的年纪小，又是初次当儿媳，她没礼貌怪我管教不贺，你何必失了男人气度呢。”
耿世清从骨子里发怵贺霆舟了，他连连称是，“大哥怎么会管教不贺呢？棠儿是好姑娘，是我脾气不好。”
“你哪里是脾气不好，是喝醉了，醉酒的人难免一时失控。”
贺霆舟铺了台阶，耿世清自然下去，“我酒量差，确实醉了，谢谢大哥体谅。”
“既然喝醉了，你早点休息，不用送她了，交给我吧。”
耿世清的笑容要多僵有多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