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薇身子一软,靠着墙壁眼泪不断滑落脸颊,曾经俩人相处的过往不断涌现眼前,就像生在昨日一样,快乐也好痛苦也好,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,咋一听到手术失败的消息,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,没有一丝光亮。
“什么叫你已经尽力了?你给我把话说清楚,说清楚啊。”江彩英紧拽着云锦瑟的衣领,整着大大的泪眼吼着。
“伯母,对不起,手术没有成功,井宸,井宸他没能下手术台,他,他已经死了。”
“你胡说,胡说,我儿子昨天还好好的,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,你胡说,你一定是在胡说......”江彩英无法接受井宸已经的消息,疯狂地摇晃着云锦瑟的肩膀。
云锦瑟则低垂着脸,任她摇晃着。
“彩英,你别再闹了,去看我们儿子最后一眼吧。”莫施华抱着陷入癫狂状态的江彩英痛哭道。
“是啊,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我儿子,我儿子没有死,肯定没有死。”江彩英擦了擦眼泪,脚步不稳地朝手术室里跑出。
看到趴在床沿边,掉着眼泪的云薇,江彩英粗野地将云薇一把推开:“你给我滚开,离我儿子远点,你真是个煞星,就是因为你,把煞气带给我儿子,我儿子才会得病,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境地,都是你,你这个扫把星。”
她痛恨的话刚落,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巴掌,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,瞪着云薇:“你敢打我?你竟然敢打打我?”
“我打的就是你,我告诉你,以前我容忍你,并不是因为我软弱好欺负,而是因为井宸,我不想井宸夹在我们之间为难,现在井宸不在了,你要是再骂我一句,我绝对会反击,不会再让你对我为所欲为,我还年轻着,而你的年纪大了,你最好识相的别来招惹我,否则,可别怪我一个年轻人欺负你这个老年人了。”
云薇手指着她,义愤填膺地一口气将话说完,这么多年所受的怨气,在顷刻间宣泄。
“反了,反了简直是反了,儿子啊,你醒来看看啊,瞧瞧你喜欢的女人是怎么对付你妈的,她以前在你面前的好都是装的,儿子啊,你醒来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坏啊。”江彩英抱着井宸失声痛哭。
云薇满脸都是泪水,却死咬着嘴唇,看着被江彩英紧抱着却一动也不动的井宸。
心痛到极点,她无法再继续呆在这个沉闷压抑的地方,不想再看到他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,身影踉跄地跑出病房。
几天后,在一颗茂盛的银杏树下站着两个男人。
其中一个男人就是云锦瑟,而另一个却是已经‘死去’的莫井宸。
事情得回到手术的前一天,井宸让云锦瑟来到他的病房里。
他跟云锦瑟说明已经知道云薇已经怀孕的事,也很清楚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,痛苦抉择下,他不想云薇因情急之下许下的承诺才跟自己在一起,想成全她跟慕少宣,那样,云薇才会幸福快乐。
而能彻底放下云薇,断绝自己跟云薇继续牵扯的可能,就是让云薇以为自己死了。
于是,云锦瑟为了完成井宸所托,在明知手术已经成功的情况下,给井宸服用了能造成暂时性休克的药物,然后,在医务人员将他拖到太平间的时候,移花接木,用一具尸体将井宸换下来。
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云锦瑟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沧桑许多的男人,深沉道。
“过几天我跟爸妈说明我没死,让他们不再伤心度日后就出国,国内的事业交由陈希少打理,我专攻国外的公司。”井宸眸光暗沉地看着遥远的天际。
“在国外待多久?”
“也许一辈子吧,只有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,我才不会偷偷来见她。”
云锦瑟很想劝阻他在国外疗好情伤就回来,看着他坚毅清俊的侧颜,他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待在国外,不知道她任何事情,失去她的痛才会稍稍好一点吧。
今天是商界名流慕少宣迎娶名门千斤杨雪清的日子,万众瞩目,声势浩大。
宽阔的街道上,主婚车玛莎拉蒂开道,以极缓慢的度行驶着,后座坐着主角俊美绝伦的新郎和娇美可人的新娘,后面近3o辆豪车紧随,路过之处,引来无数群众车主观望,无不惊叹商界大亨慕少宣娶妻的大阵仗,隆重奢华程度堪比皇家大婚。
车内,新娘面色绯红,笑容甜美如花朵绽放,挽着新郎的手臂,幸福甜蜜。
少宣也对着娇妻扬唇一笑,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,在她没有看他的时候,他的脸色阴沉晦暗,没有一丝喜悦的神采。
脑海里涌现的都是云薇的身影,一颦一笑,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的清晰生动,仿佛她就在他面前。
心划过一丝痛楚,他暗暗地捂住了疼的胸口,摇了摇头,将她挥之不去的身影驱散,拥紧了怀中的人儿。
“怎么了?”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,雪清目光清亮地望着他,柔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