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瑟被云薇激烈的言语愣住,接着,他语气和缓道:“云薇,对不起,我没有责怪嘲讽你的意思,井宸生死攸关,我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。”
他叹了声气继续说道:“云薇,我知道你之前承受的伤害太深很难原谅井宸,可是你知道吗?陷在你跟晗云之间,他所承受的痛苦绝不比你少,晗云无父无母,命运坎坷,视井宸为唯一重要的人,对晗云的责任就像一道枷锁,紧紧地束缚着他,让他无法挣脱,其实,从他每一次跟我述说他的痛苦纠葛的时候,我很明白他真正爱的是你,对晗云有的只是无法挣脱的责任。”
“你离开他之后,我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神采,就像是缺失了灵魂的木偶一样,虽然因为责任道义跟晗云在一起,却是人在心不在......”
不想心情再受那些话的影响,她打断道:“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,不管他有没有苦衷,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不会因为他有苦衷就会去见他,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,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。”
目光坚定地望着他:“锦瑟,你不要再劝我了,不管你怎么说,我都不会动摇我的初衷,他是生是死要靠他自己去决定,我无法帮他,对不起,天色不早了,我得走了。”
眼看着云薇说完这句话后急急的就要走,锦瑟心急地对着她的背影大叫:“云薇,你知不知道井宸明白彻底失去了你,他有多么的绝望,绝望的连活一秒对他都是痛苦的折磨,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远比身体上的痛强百倍,他已经不止一次想我索要安乐死的药了!”
云薇捂着耳朵继续朝前走。
锦瑟神情纠痛的大喊:“云薇,井宸死了,你真的能平平静静地过一生吗?你真的不会为他感到丝毫难过吗?”
眼泪不断地滑落脸颊,脑海涌现他死后,躺在棺木里,浑身僵硬,毫无血色的凄楚模样,心狠狠一痛。
难过吗?是,他要是死了,她会很难过,很难过。
他活着在她心底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,但是死了,却会留下一道很深很长的疤痕,永远都如影随形,每每想起,都会疼,都会是一种折磨。
她懦弱也好,她胆怯也好,尽管对他的死会很在意,可是,她不敢去见他,她怕她一旦去见他,某些事情就会生改变。
少宣倾心爱着她,对她视若珍宝,而且婚期在即,她绝不能再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,不能让少宣再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,更不能让他失望。
既然没有把握控制局面,就避免去面对他吧。
嘴唇紧咬,她泪流满面却决绝地继续朝前走。
“云薇,我给你跪下了,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见一见井宸,劝他做手术吧,我求你了。”哀求的话响彻云霄,紧接着是云锦瑟砰然跪地的声音。
云薇的心猛的一颤,本就绷的死紧的心弦在他的一跪下,彻底断裂。
她回过头,眼泪迷糊了视线,声音颤抖的不成调:“好,我去见他!”
事先给少宣打了个电话,为了不让少宣多想,云薇称是家里有点事情,爸爸妈妈要她回一趟家。
坐在车里,窗外夜色斑斓,她却是心情沉重的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。
车子上了前往宜苑的高公路,迎着夜色快地急驰着。
到达目的地,从车上跳下来,看着静静屹立在月色中的别墅,云薇眼睛酸涩的很难受,站立在门口,愣愣的踟躇不前。
锦瑟见云薇站立在门口迟迟不进去,就上前将门打开。
屋内黑漆漆一片,本以为这个时候井宸已经睡了,灯一打开,一下子就看到桌旁躺着一个人:“井宸!”云锦瑟惊叫一声,连忙跑过去。
听到云锦瑟的惊叫声,云薇也紧跟着进去,只见在云锦瑟的怀里,躺着面色惨白,消瘦的连皮包骨都能清晰可见的井宸。
看着他奄奄一息,昏迷不醒的样子,云薇只觉得喉咙干涩的紧,身子僵硬的一动也动不了。
才几天不见,他怎么憔悴的没有人形了?他真的不要命了吗?
“云薇,快过来帮我将井宸搬到沙上,我去车子里拿药过来。”
云锦瑟的叫唤声让云薇回过神,连忙跑过去帮着锦瑟将少宣搬到沙上。
见他满脸都是虚汗,她跑到厕所间搅了块湿毛巾为他擦拭。
他似乎很痛苦,眉头紧紧地蹙着,瘦的连锁骨都看的极清晰,看的云薇心酸涩的揪紧,眼泪情不自禁地溢上眼眶,轻轻地为他擦拭着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