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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冷眼旁观，看样子，父亲的计划根本就没和柳姨娘说。
她还傻傻的仗着年少时的那点子情分在这里作威作福。
沈念安忿忿地瞪了我一眼，“回头再收拾你们。”
说着，就挎着沈母的胳膊要出门。
我装做不经意地问道：“姐姐要去哪里？我今日回来就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说。”
她白了我一眼，“你管我去哪里，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她不说我也能猜到。
不就是急着进宫传递消息吗。
等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后，我跟着柳姨娘进了家门。
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。
我住过的柴房已经被打扫干净，重新休憩了一番。
只是，我早就不需要了。
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，“姨娘有心了。”
她眸中满是懊悔，“小拙，以前都是我错了，我以为你是江曼蓉所生的才那样对待你。以后，我一定会好好待你，用心弥补我之前的过错。”
我内心毫无波澜，却不得不装做有所动容的样子。
“真的吗？娘，我等这一刻好久了，我做梦都想着你能像对沈念安一样对我好。”
她紧紧抱着我，泣不成声，“以前都是娘不好，娘保证再也不会欺负你了。”
我强忍住推开她的冲动，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抱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松开我，问我有没有什么爱吃的，她吩咐厨房去做。
我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眼角有了湿润感。
“我记得小时候，娘每次给沈念安做龙凤糕，我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，心想我要是能吃一口就好了。可惜，直到现在也没吃上。”
柳姨娘直愣愣地看着我，“哦，龙凤糕？那你等着，我现在就去给你做。”
我客气而疏离地笑笑，“我只是有感而发，不做也没关系的，太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她连说了几声。
转头往厨房而去。
等到她在视线中消失后，我立刻起身，前往父亲的书房。
我将怀里的几封信，放进书房的架子上。
就像当初沈念安做的一样。
等放好后，我踏出房门，原路返回房间，柳姨娘已经在屋里坐着了。
我脚步顿了一下。
她不应该还在厨房忙碌吗？怎么这么快？
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“随便转转。”我目光扫过桌面，上面并没有龙凤糕。
“姨娘是不是也嫌弃太麻烦了？”
她摇了摇头，“缺了一味食材，要不然吃其他的，行吗？”
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。
我并不想逗留，这里处处都是痛苦的回忆。
所以我干脆就着这个理由推脱，“没有就算了，我先走了，等下次来再吃吧。”
她无措地起身，“这就走了？你要去哪儿？不回家住吗？”
沈府对我而言早就不算家了。
更何况我还有钥匙，遂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，“不了，我现在只是东宫里的一个奴婢，现在时间到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柳姨娘眉宇间尽是失落。
“那你路上小心。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，娘就去接你。”
恐怕要让她失望了。
如果没有意外，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。
走出老远后，我忍不住回头，看到她还站在门口殷切地望着我的方向。